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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惑听到这一声呼唤,无奈地停下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道:“不知道新娘子唤住本公子有何事,孩子们都累了,要回去休息。し”
面对一国公主,颜惑不仅没有行礼,连敷衍一下也不愿意。
这样的态度是相当的无礼,换着是谁都不无法容忍,更何况是一朝公主。
此时龙思棋却不得不强忍着怒火,放下身段,隔着帘子赔笑道:“颜惑公子,今天是宫悯迎娶本公主,两朝联姻的大好日子,可是本公主的新郎却没有来迎亲,颜惑公子可知道宫悯如今人在哪里。”
龙思棋为了问出宫悯的消息,不仅顾不上女儿家的脸面,还直接搬出了两朝两联姻的事情,以两国的合作关系来威胁。
颜惑讥讽地一笑道:“本公子一个商人,向来不过问朝政的事情,十七公主若问本公子哪里的胭脂水粉好,哪里的首饰衣服漂亮,本公子可详详细细地告诉你。若是问一个大活人的去向,十七公主应该去吟风楼打听。”
“骗人,大鸿帝都的人都知道,你跟宫悯是好朋友,你怎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龙思棋再也按捺不住发火,宫悯人没有出现,宫府的人也没有前去迎亲,硬着头皮自己过来才发现,除她自己根本没人把此事放在心上。
吹了半天的冷风后,才遇到一个天下山庄的熟人,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走出花轿,掀起盖头,站在花轿前面,看着颜惑道:“本公主是奉旨和亲,你们这样对待本公主,不怕影响两国邦交?”
同样的招式用两次,果然是智商很一般,颜惑冷冷一笑道:“影不影响邦交是我朝陛下说了算,跟本公子有什么关系。”
拉着孩子们想往山庄走。
孩子们却不肯走,清澈纯真的紧盯着龙思棋。
宫错年纪稍大,比较明白话中的意思,指着龙思棋道:“舅舅,三叔已经娶了婶婶,为何还要娶一个婶婶,人家不喜欢。”
“什么,三叔要娶新婶婶。”
“舅舅,铃儿也不喜欢她,她好丑。”
“舅舅,您不能告诉她三叔在哪里,不然铎儿跟娘亲说您欺负我。”
“舅舅,您要是说了,就是我们的叛徒,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理您。”
“……”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阻止颜惑说出宫悯的行踪,坚决不接受陌生女人当他们的婶婶。
龙思棋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再听到这些话顿时火冒三丈,走上前毫不客气抡起用胳膊,一巴掌甩向几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脸是。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人不由冷笑。
颜惑冷哼一声:“当着本公子的面,你也敢动手的人,不自量力。”一挥衣袖把龙思棋摔到一边。
龙思棋当众摔倒,顿时又羞又怒,指着颜惑道:“你居然敢对本公主的动手,本公主现在就入宫找大鸿陛下评理。”
颜惑抱起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宫铃,扫一眼龙思棋冷冷道:“本公子的外甥女你也敢动,若不是看在你是北冥国公主的份上,本公子早让你身首异处当天下山庄和颜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在此放肆。”
“你说什么?”
这句话像是踩到龙思棋的痛处,只听到龙思棋怒斥一声,猛一把推开扶她起身的宫女。
走上前几步,盯着颜惑道:“你说谁是不受宠的公主,本公主若是不受宠,本公主传信回去后,为何我父皇马上就提出让本公主嫁给宫悯。”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马上变了。
就像一场暴风雪即将降临在身边,人人开始自危,想要逃跑。
颜惑不由处自主地后退一步,孩子们更是全躲到他宽大的披风下面,不敢看不知何时出现在街道对面,青衣白裘宛如谪仙的宫悯。
宫悯面容平静淡然,精致的五官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圣者,冷眼旁观着人生百态。
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知道,宫悯表面越平静时,表示他心里的怒火越大,眼下应该是他平生怒火最大的时候,谁碰谁倒霉。
颜惑和孩子们默契地悄悄退到一边。
山庄大门前一下子安静下来,附近不知情的众人都想看看,宫悯到底会如何对待北冥国公主。
面对突然出现的宫悯,龙思棋一下子忘记所有的不快,马上朝宫悯飞扑过去,可是不等她靠近,一把剑就拦在她前面。
“宫悯……不,夫君,你看看你的护卫,他居然敢拦着本公主。”
脉脉含情的眼睛,扫一眼用剑拦着自己少年,龙思棋小女孩似的冲着宫悯跺脚撒娇,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
宫悯没看她一眼,淡淡道:“依照两朝协约,即便你我没有拜堂行礼,你也已经算是本官的人,既然是本官的人,本官就有权利支配,所以……”
“是的,思棋是夫君的人,夫君想怎么支配思棋都行。”
龙思棋一听到宫悯说她是他的人,马上乐得忘乎所已,宫悯说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闻言,宫悯浅浅一笑:“既然十七公主如此爽快,本官若推辞就是矫情,本官夫人容华郡主出门在外,日常需要花销的地方很大,光凭本官的俸禄怕不是够用,余下部分怕是要劳烦十七公主。”
“是,夫君。”
看到宫悯笑的刹那间,龙思棋觉得雪都要化了,也不管宫悯要她做什么,就毫不犹豫地答应。
颜惑突然看到宫悯笑了,就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震惊,随之摇摇头道:“阴险太阴险了,舅舅敢保证,你们三叔一定知道他的笑容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不然不会无缘无故露出笑容。”
宫铃小手捧着腮,两眼放光道:“哇,三叔笑起来,就像是春暖花开,阳光灿烂,让人好舒服。”
宫铎一脸崇拜道:“舅舅,我长大了也要像三叔一样,用一个笑容征服天下,做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哟……”不等他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爆米粟。
颜惑阴着一张脸道:“你以前不是说要做像舅舅一样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
“婶婶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铎儿不想原地踏步,所以现在要向更好的目标看齐。”宫铎奶声奶气的声音,气得颜惑想要把他拎起来揍一顿。
“三叔要说话了,你们安静一会儿。”宫错马上提醒大家,小家伙马上安静下来,静静听宫悯说话。
宫悯目光一直盯着山庄大门,淡淡道:“如此甚至好,来人,用我的马车送十七公主天香楼,从今以后夫人在外的开销,就要靠公主来赚取。”
噗……
他的话一出,马上响起无数喷茶喷水的声音。
宫悯看着龙思棋,露出一个风一样轻的笑容道:“十七公主,辛苦你了。”
龙思棋一看到宫悯的笑容,整个人就像是飘浮在云端上,早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毫不犹豫坐上宫悯的马车。
青天白日下,一国公主坐着马车,兴高采烈地去天香楼,赚钱给心家男人的妻子用。
颜惑的嘴角抽了抽,好半晌才道:“小子,你说对的,做人是要向前看,舅舅的魅力再大,也做不到像你三叔这样,能让一国公主高高兴兴去天香楼卖身赚钱养老婆。”
“舅舅,什么卖身?”宫铃一脸天真地问颜惑。
“大人才能做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颜惑大手抚一下小丫头的头发,北冥帝就等着被天下笑话吧。
围观的各国使臣,没想到宫悯竟敢当着天下人的面,就把一国公主送去天香楼,不过……马车刚走出去没多远,就不得不停下来。
龙思棋见马车停下来了,一脸不高兴地掀起车帘,就看到霍徵羽站在大路中间,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沉下道:“霍将军,本公主现在要去天香楼,你为何要拦住本公主的**粗路。”
霍徵羽大步到马车前,冷声道:“十七公主,您知道天香楼是什么地方吗?”
“是能赚钱的地方呀。”龙思棋不假思地回答,旁边人简直要为她愚蠢喊救命,简直是愚蠢到死。
“您疯了不成,宫悯让您去您就去,也不打听打听天香楼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哪天宫悯让公主您回去刺杀陛下,公主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回北冥国给陛下一刀。”
见龙思棋一遇上宫悯,就傻成一个大笑话,霍徵羽顿时火冒三丈。
龙思棋愣了一下,看着他道:“霍将军,天香楼到底是什么地方,本公主为什么不能去。”
“天香楼是妓院。”
霍徵羽没好气地回答,不等龙思棋醒悟过来,瞪着宫悯道:“宫大人,你太过份了,本将军现在就去找大鸿皇帝理论。”
宫悯不以为然道:“霍将军要找陛下理论,可得加快速度,在陛下旨意没有下来之前,本官还是有权利支配十七公主。”
“你……”
宫悯当着众人的面,不惜一切哄公主去天香楼,就知道他心里有多么恨十七公主。
霍徵羽到口的话马上打住,跳到马车上对龙思棋道:“十七公主,您继续留在大鸿皇朝,不仅会让您生不如死,还会让北冥国颜面尽失。”
龙思棋却看着他幽幽道:“妓院!你说天香楼是男人寻欢作乐,宫悯让本公主去天香楼,他是把本公主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