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当各路起义军正在南渡黄河之时,在济源的原本驻扎之地,那些帐篷依旧在那里,还有一支几千人的兵马分布其中,正在拔着帐篷,为首者分别是吴汝义和李过。
“哎...李队长,咱们老大还真够精明的,太能忽悠了。三言两语之间,就将那些起义军的首领唬得一愣一愣的,不仅所有的帐篷全部留了下来,就连那些金银珠宝和粮草,也扔掉了大半。”
李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附和地说道:“汝义,你别看老大是俺亲叔叔,但我一点也不偏袒,这也太会做生意了。就是这些各路起义军扔下的物质和粮草,加上这些钱财,足够王屋山根据地吃一年的。”
“得了吧!你这还不是偏袒呢?”吴汝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反问了一句。
“对了,汝义,将这些东西运到王屋山根据地之后,你准备去干嘛?是去追老大他们?还是就留在王屋山根据地?”
看到李过说得认真,谈到主题,吴汝义神色也是一敛,收起了玩笑之意,沉声答道:“帮你弄完这些东西之后,老大交代了,让我带人前往武安和涉县一趟,通知那里的起义军,让他们趁着官府还未察觉,赶紧渡过黄河,向南发展。随后,我要去广武山根据地,与徐先生他们会合,协助他们在河南发展新的根据地。”
“也是~”李过露出恍然之色,附和了一句,同时一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题一转,又进一步地说道:“纵观全部的根据地,最为紧缺的就是硫磺和芒硝,而在河南,有不少的山脉盛产这个。如果能在河南多发展几个根据地,咱们李家军就不必为火药的缺少而烦心了,就可以大规模的使用火器。”
“不错,老大就是这个意思。”吴汝义一脸的郑重之色,如此说道,李过之言反而提醒了他,转而说道:“不过,李过,你们的担子也是着实不轻啊,任重而道远。”
“在这山西之地,不仅盛产煤炭,还有丰富的铁矿,如果你能稳定发展王屋山根据地,并以此为中心,向周围开辟新的根据地,咱们李家军将会拥有数之不尽的铁器。无论是根据地的建设,农业发展,还是武器方面,都能够得到长足的进步。”
......
下午之时,临近傍晚之际,河南彰德府,安阳城内,一记铁骑飞驰而入,身后插着一柄旗帜,另一手拿着一份塘报,并高声连续大喝:“紧急军情...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随着一声声大喝,声嘶力竭的呐喊,在骑兵飞驰的过程中,街道的行人自动让路,无论是谁,无人敢挡。宛若一溜青烟般,转瞬就消失在大街上,惹得行人议论纷纷,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这一刻,凡是看到这一幕的街上行人,所有人都知道,又有大事儿发生了。
骑兵身后的那一杆旗帜,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明,足以说明了一切。
一时间,安阳城内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种感觉,渐渐地,全城皆惊,城里的居民人心惶惶,忐忑不安,这种氛围不断向四周蔓延。
驿站里,河南巡抚玄默正在拿着那份塘报,快速展读,神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铁青一片。
突然间,随着“啪”的一声,玄默猛地将塘报一合,愤愤地将其拍在桌子之上,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那份怒意,怒吼道:“熊玩意儿!”
下座两侧的诸将一阵错愕,全都是大眼瞪小眼,从未见过玄默如此失态。
虽然不知道塘报的内容,但众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好,心里顿时沉重起来,一侧为首的左良玉更是谨慎地问道:“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愤怒?”
玄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胸中的怒意,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归理性,将塘报抛给左良玉的同时,也沉重地说道:“终于还是发生了,那些乱贼再次复反,已经向河南腹地逃去,现在不知所踪。而且,袁大权等人全部阵亡。”
闻听此言,两侧的众将皆是一惊,心里闪过一丝明悟,知道了玄默刚才是在冲谁发火,骂的又是何人?
除了那些主张招抚之人,还能是谁?
“难怪到现在才得到消息,原来袁大权等人全部阵亡,被封锁了消息。”左良玉自语了一句,已经看完塘报,将其递给旁边的其他将领传阅,回头看向玄默,同时提醒道:“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咱们已经晚了一步,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得追查出反贼的行踪。一旦朝廷追究下来,咱们也好有所交代,不能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左总兵,你说的不错,咱们必须做出相应的反应。如果皇上追问下来,对于反贼的行踪,咱们要是一问三不知,模棱两可,可定会遭到连累。”
说完这句话,玄默沉吟了一下,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看向一侧的汤九州,命令道:“汤将军,你现在立即带兵追击上去,不求歼灭乱贼,只要查探到他们的行踪就可。”
听到前面之言,汤九州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让他两三千人追十万左右的乱匪,不异于自寻死路,去送死,还好只是追查反贼的行踪。
“是,大人,末将这就去追查反贼的行踪!”
汤九州答应一声,随即抽身而起,双手一抱拳,利落的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而去,行走之间,身上的铠甲叮咚作响。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卑提醒道:“大人,还是赶紧将此事上报于朝廷。如有耽误,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从中刁难,说大人你贻误军机,不可不防啊。”
“李将军,你说的不错。”玄默满脸的阴郁之色,轻轻一点头,深以为然地附和了一句,转而沉声说道:“黄河以南,河南腹地的几个州府,兵力防守极为薄弱,各地的文官武将更是没有与乱匪交战的经验。要是乱贼向腹地涌去,一旦开封有失,或者洛阳不保,我等可就完了,难逃一死!”
刹那间,所有人都是心惊不已,冷汗直流,如果这些个地方有一个闪失,自己等人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玄默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嘴唇有一些发干,随即故作镇定地命令道:“不管乱贼的踪迹在何方,必须保证洛阳与开封的安全。这样吧,左良玉,你立即率兵前往嵩县、卢氏、永宁等处,守住河南府的西部。发现乱匪的行踪之后,即便是不敌,也要尽量的拖延一段时间,本官会向朝廷请求援军。”
“是,大人,末将得令!”
“邓^,李卑,你二人立即率兵赶往洛阳,一定要给本官将其死死地守住。一旦这里的诸事安排好,本官立即带兵支援你们。”
“是,大人!”
......
随着一个个命令下达,军心渐渐得到稳定,诸将越发的佩服玄默。如此安排之下,虽然过于保守,没有主动追击复叛的乱贼,却使得众人立于不败之地,没有性命之危。
毕竟,一旦开封失守,乱贼就会长驱直入,将会威胁到皇家陵园。
就在诸将就要四散而去之时,玄默也要起身之际,一名将领小心提醒道:“大人,此事要不要告诉武安县的卢九德和杨进朝一下?毕竟,他们是皇上派来的监军啊。”
闻听此言,玄默的两个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泛着一丝阴翳之色,低沉的咬牙道:“不用了,就算是咱们不说,他们也自会知道。”
说完之后,不管那名武将发应如何,玄默拂袖而去,可见其有多么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