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两天之后,南阳府境内的西南内乡城内,一片祥和安稳的景象,毫无大战之后的那种战火肆虐般的破败与颓废,城里的居民依旧像往常一样生活,该干嘛的还是干嘛。
隐隐间,似乎生活比以往还更好一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味道,散发于那些寻常百姓的身上。
当然,城里也不是一成不变,除了城里的城防营换成了起义军,还有就是城里的那些权贵之家被查抄,一些为富不仁者和恶霸被斩杀殆尽!
血腥味被祥和的气氛所掩盖,被人们忽视了。
一时间,李家军的美名在内乡这一带传播,还有闯王的名号为人们所熟知,李自成的李家军多多少少被打上了高迎祥的印记,仅此而已。
某个被查抄的权贵家,成为了李家军的临时驻地,相当于枢纽般的存在,大军还驻扎在城外。
书房里,李自成端坐在那里,正听着田见秀的汇报。
“老大,李长茂先生亲自率军进驻了卢氏山区,带了六千精锐李家军,已经占据了其中的一座山脉,作为新根据。目前为止,新的根据地还算平稳,并未受到其他起义军的袭扰,官军似乎也没有发现,一切都在按照预期的发展,有条不紊的运行。”
“不过,由于第二路起义军在商、洛之地闹得正凶,与官军打得正厉害。所以,离卢氏最近的几个陕西根据地无法运送物质过去,现在只能全靠咱们这边供给,补充新根据的粮食等生活用品。”
“那...新乡城内还有多少粮食?在保证咱们与其他起义军消耗的情况下,还能支援新根据地多久?”李自成轻轻点头,神色平静,适时地问了一句。
“嗯...如果咱们与其他起义军继续待在新乡城内,在保障半个月的粮草消耗情况下,只能支援新根据最多十天的粮食。所以,李先生那边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们就必须行动,攻打附近的城池,取得粮食。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就很容易暴露。”
田见秀回答完了之后,面露庆幸之色,转而继续说道:“还好张献忠与马守应已经离开,分别攻占了淅川与登州,减少咱们不少的粮食压力。否则,支持新根据的粮食将会更少。”
“见秀,不用感谢他们,也不用对他们心存感激之意。”李自成摇了摇头,进而继续说道:“别看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美其名曰,什么减少粮食消耗的压力,无意与众人相争粮食。之所以那么做,他们不过是为了稳住咱们,替他们挡住来自于南阳府中、东部的官军,他们好轻而易举地占据淅川与登州。尤其是那个张献忠,可没有按什么好心。”
“老大,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田见秀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附和了一句,进而补充道:“自从他们攻占了淅川与登州,南阳府的官军就像吃了药一样,极度的兴奋,纷纷向这一带涌来,彻底堵住了咱们东进的路,几乎寸步难行,只能向南或者向西发展。”
田见秀的话语突然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边向李自成走去,边郑重地说道:“老大,这是徐霞客先生在河南根据地附近截获的一封信,是河南巡抚玄默写给湖广巡抚唐晖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自成接过了信,随口问了一句。
“前天~”田见秀脱口而出,回答完了之后,似乎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又补充道:“由于咱们的行踪飘忽不定,徐先生还不知道咱们已经攻下了新乡,所以我今天才收到这封信。这不,刚一得到,就给你送来了。”
李自成没有再说什么,平静地抽出信纸,随即展看阅读起来,心里还有一份疑惑和好奇,信里究竟写得的是什么,让徐霞客这么的不嫌麻烦,将其辗转送到自己的手里。
片刻之后,李自成眉头紧皱,露出思索之色,信纸已经被他丢在一旁,放在书案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很快就恍然地自语道:“难怪...难怪...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
听到李自成这样说,田见秀却糊涂了,被弄得晕头转向,满头的雾水,看了看书信上的内容,又看了看李自成,不解地问道:“什么难怪?什么疑团?老大,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李自成并未回答田见秀的询问,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玄默还真是不简单,看来,我还是过于轻视他了,反应居然这么快。”
一语落罢,李自成猛地站起,不管田见秀疑惑而又惊讶的目光,随手又拿起了那封信,边向外走去,边应付的说道:“见秀,我去高首领那里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你去将各个队长召集起来,让他们在这里等我回来。从高首领回来之后,我有新的安排。”
“老大...老大...”
田见秀只来得及喊了两声,李自成就已经走出门外,不见了身影,田见秀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向门外走去,心里弥漫着浓浓的疑惑与好奇,跟猫爪挠似的,但也只能按照李自成吩咐地照办。
不久之后,在另一座更大、更豪华的宅子中,一个屋子里,李自成与高迎祥相对而坐,后者的手里正拿着刚刚的那封信,当着李自成的面,在空中晃了一下,眉头微皱,有一些置疑的反问道:“自成,你的意思是说,再过两三天,玄默就会亲率大军前来,到南阳府这里围剿咱们?”
“嗯,是的,舅舅。”李自成肯定的回应了一句,认真的一点头,配合着肢体的动作,进一步地说道:“这几天以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南阳府各地的官军不断向咱们这边逼近,应该就是得到了河南巡抚玄默的命令,这封信就是其中之一的一个有力地证明。”
“这封信又能说明什么呢?”高迎祥翻了翻那封信,依旧秉持怀疑态度,并不是很相信。
李自成表现的极有耐心,慢慢的解释着。
“舅舅,你也知道,虽然南阳府属于河南的州府之一,在他河南巡抚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细分下来,南阳府也是郧阳巡抚蒋允仪的管辖府地之一。如果玄默真的是目光狭窄之人,只想着明哲保身,他完全不必理会南阳府的丢失。”
“即便是南阳府全部失守,落入各路起义军的手里,他玄默也能将其责任推给蒋允仪。毕竟,他人在河南府洛阳,蒋允仪距离这里这么近。”
“而这封信足以说明了一切,玄默绝非鼠目寸光之人,眼光非常的毒,看事非常的准,富有大谋和大情怀。否则,他就没有必要给湖广巡抚唐晖写这封信。而且,从玄默在河南府与汝州的所作所为来看,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为兵临南阳府做准备。”
当然,李自成的判断依据绝非只是这封信,还有其他的根据,从其他各方面得来的消息汇总、分析而来,得出的判断与结论,只是不方便说而已,只能晓其厉害,说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