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与地裂登上了玉石台阶,这是人生的一大转折,他俩想要与雷天一同分享,可恰好在转过身来,看见雷天晃晃悠悠倒了下去。二人一边呼喊一边飞快地跑了回去,地裂本落后烈火一步,转身之后自然要快捷一些,几步过去便抱住了雷天的身躯。
雷天晕到了,脸上还有微笑,他很开心,烈火与地裂不负所望。
再说二人手忙脚乱地把雷天抬到青玉石台上,地裂稍微沉稳一些,一边揉着雷天胸口一边呼喊着。
烈火虽然见过不少人间冷暖之事,但那种被关爱与呵护的亲情却体验甚少,而在雷天身上让他深深地感觉到了那份真情。
一个叫花子,谁伤害过他,或者谁在热嘲冷刺,他也许不会记在心里,但有人给了一碗饭食,一定会被他惦记在心。雷天对烈火的关爱与呵护,绝对不是一碗饭食那么简单,而是超过了骨肉血脉的亲人。
二人正不所措之时,一个白胖长须老者和四个丰神俊郎的青年走了过来。
这些都是仙人啊!肯定能救雷天哥,烈火顾不了那么多,当即叩了几个响头,可怜地哀求:“仙师,仙师求求您,救救雷天哥,求您救救雷天哥啊!”
白胖老者慈眉善目,好像邻居家的老爷爷,只是一双眼睛神光内敛,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他衣袖一拂,把叩头呜咽的烈火托了起来问:“你就是烈氏家族的子嗣?”
事已至此,烈火再不隐瞒,连忙承认:“是,是的。”
“你可知他为何晕倒?”白胖老者见烈火不停地点头,又微笑说,“他呀!并无大病,只是这五日以来,恐怕是米粒未进导致气血不足,稍时便会苏醒过来。”说话之余,白胖手指在雷天眉心一点。
不知所措的烈火转过头来看向地裂,并见后者点点头的同时,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叶包,里面有一小块即将干透了的肉块。
见到烤肉块,烈火呼吸突然一窒,一下子就明白了,肉食根本就不够三人撑够五日,雷天哥每次看似吃了一些,实则是又放了回去。地裂早已知道,但他一直没有说出来,只想把雷天哥这份情怀埋藏在心里,就像那一小块肉块被揣在怀里那样。
其实,烈火并没有什么大志向,做叫花子时,只想着有吃有睡有遮雨之处。
在云仙城广场,烈火倒下的那瞬间,他的心里是对人世间的绝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同样一个孤单的人,却伸出了一只温暖的手。
天不绝亲啊!烈火突然想起了爷爷的叹息,雷天可是自己跪拜了的哥哥,今日一别,从此等同于天地相隔了。
烈火眼里挂着泪珠,朦朦胧胧地看了一眼云仙门教祠,最后望着白胖老者,双腿再次跪在地上,哀求说:“仙师,仙师求您收下雷天哥,我烈火生生世世做牛做马——”
“仙师,仙师——”地裂也跪拜哀求起来。
白胖老者尚未言语,一个俊俏青年闪身而出,冷冷地喝斥说:“起来,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吗?这是云仙门,不是那个废物都能成为弟子,真是的——”
那个青年的话未说完,虚空突然起了一丝细不可察的波动,白胖老者面色一凝之时,青玉石台上已然多了一位青衣老者,来人正是大长老禅心子。俊俏青年的喝斥之语戛然而止,广场上向这边凝望的人,一个个也悄然收回目光肃然而立。
白胖老者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俊俏青年,上一步走到禅心子面前歉意说:“大长老,地气院管教无方,请您责罚补过。”白胖老者乃是地气院的院主,而那出言喝斥的俊俏青年正是他门下的弟子。
云仙门有七院,天气院、地气院、朝露院、暮霭院、正阳院和论阴院以及独树一帜的禅心院。
一直以来,禅心院未曾收徒,其他六院那是人丁兴旺。
可偏偏一徒没有的禅心院之主禅心子,却是云仙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长老,可想他的权力有多大。本来他们的修为在伯仲之间,谁知禅心子与地府修罗皇一场大战之后,修为更上一层楼,七院之首位再无人撼动了。
“好你个祈院主,在我这里还玩起心眼子来了,罢了罢了。”禅心子先是瞪了一眼白胖老者,说完之后转过身去看着烈火,小声说,“阿火,本门不收记名弟子,那日常生活也是自行打理,送雷天回去,我可保他衣食无忧。”
知道雷天无恙,烈火这才心安一些,叩头感谢:“谢谢仙师!”
白胖老者那可是慧眼,早已知道山下检测之事,同时他也多多少少明白禅心子的心意,别的不说,就从他看雷天的眼神里就明白一些事。白胖老者心里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哎!大长老,我记得禅心院的张老头年事已高,是该颐养天年了,您看这个孩子父母落难,一副好身板,何不收入院内?”
对于雷天,禅心子那是打心眼里喜欢,可修炼门派与凡人间一般不会牵扯,何况禅心院并无任何弟子,根本不需要打理什么凡间俗事。
可是禅心子仍有执念,那就是他的樵夫出身,白胖老者投其所好成人之美。<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