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闻言,施如兰失笑。
“不是,是年纪渐长。”
“是,是年纪渐长。”施如兰更是失笑不已。
“等过两天,我这边再稳两天,你回去好好陪陪孩子和单小叔,要不,我心里也过意不过去。”
“诶,知道了。”施如兰知道她不是客气,就应了一声。
她这个婉姐姐,在外都道她除了运气福气好,嫁对了人,一切皆乏善可陈,坊间还有言她克父克母,是个没有亲缘的人,那些名门当中也会流出些说她小肚鸡肠,是个连婆母都容不下假贤良之辈,欺世盗名之徒的闲言碎语来。
而这些年侯府与药王谷来往,许双婉对药王谷也是有求必应,体贴周到不已,没有拿过一次架子,不太像是个名门贵妇,施如兰再跟她见面,头几天甚至还为她担忧,怕她太过于柔弱易折,遂也是对她言行当中再恭敬不过,也是不想在许双婉这个有恩于她的人面前有丝毫不敬之处,轻慢了她……
施如兰在药王谷见惯了生死,心冷如铁,但对待她这个就是身居高位也还是藏着些善心的恩人,她的心思就不由柔软了两分,替药王谷撑起了半边天的铁娘子在许双婉面前甘愿俯小做低,这也是许双婉不知道的,但她想的也没错,她当是施如兰顾念着身份和旧情对她恭敬顺从,确也是如此。
施如兰在侯府呆了两天,就离了侯府回单府了,宣仲安知道还是他妻子劝的人离去的,对她摇头不已。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也不想说她了。
过了几天,这天半夜,宫里来了人,把宣相叫进了宫里。
来报的内侍临走前见了许双婉,小声跟她禀道:“禀相夫人,是那件事出来了。”
他是皇后身边的宫人,年纪不大,但做事稳重可靠,很得皇后的重用,许双婉跟他也相熟,闻言看向了他。
不等她问话,皇后身边的这位任姓公公瞥了房里的下人一眼,见她们在相夫人身边的人眼神示意下知趣飞快退了下去,他又等了一阵,等脚步声静了,他又看了眼相夫人身边的老人虞婆和荷娘一眼,才道:“娘娘让我告知您一声,人查到了,此人是珍妃身边的一个假扮成宫女的男子,此人一脸女相,瞒天过海易容进了宫,还重施故技瞒过了内务府的搜身,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失,此事还是让娘娘查了个水落石出。”
许双婉来不及惊讶,门边就起了宣相身边的人来请他的声音,他就急急出去了。
宣相看到他从后面赶上来,上轿之前冷眼瞥了这太监一眼,任宫宫欠着身连连鞠躬不停,等相爷的轿子起了,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上了小轿,跟在了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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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络先让御林军把工部的宣岳普捉进了宫中,请宣相是在后,毕竟宣相跟广海宣家也曾是同宗之人,就是枝脉不和,宣岳普也算是宣相的堂弟,怎么处决他,也得过问下宣相。
宣仲安一进太极殿,迎上跪在太极殿当中还有着几分冷静的宣岳普的眼。
宣岳普看起来还有点名门贵子的风范,即便是这个时候了身上还是带着几分不卑不亢,他一副自问问心无愧的样子,宣仲安见此,摇了摇头。
“义兄,来了,坐。”宝络看起来不像盛怒的样子,脸色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有多差,宣仲安还没请安,他就语气平静地先道了一句。
“见过圣上。”
“嗯,喜宝,给相爷搬椅子。”
“是。”
“谢圣上。”内侍搬来椅子,宣仲安掀袍坐下,抬头拉了拉官服衣襟的领子。
宝络见状,道了一句:“来得匆忙罢?”
“嗯。”是匆忙了点,没让婉姬下床,官服都是下人帮着穿的,没她的手顺,这内衫别紧了些,有点拘了他的脖子。
“打搅你们了?”
“你嫂子觉浅。”
“那就是怪朕了?”宝络挑眉。
“您以后还是尽量挑个好时候传为臣的好,我看白日就不错。”宣相接过茶,淡道。
“哼哼。”宝络哼笑了两声。
君臣俩这厢自地地闲话家常,那厢跪着的宣岳普眼睛本来看着君臣坐着的那处地上,这时,他抬起了头,看向了他那位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堂兄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