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娇瑛看着罗妈妈拿着陆明章给自己的那个布囊,更是不觉为之气苦。
自己替陆明章伤了陆明卿,方才得到的报酬,一转眼居然是落在了恶妇手中。
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居然是会落到了如此地步?
莫非,就是因为自己出身卑微,而这人世间的一切好事,都是已经尽数与自己无关了去?
然而罗妈妈打开了这个布囊,却也是不觉容色一怔!
这布囊之中,却也是分明只有一叠白纸。
而薛娇瑛更是万分惊愕,此时此刻她自然是明白自己被陆明章给坑了。
陆明章让自己为他做事,可是却也是一开始都没打算付给报仇。
原本薛娇瑛觉得自己拿捏住陆明章的把柄,陆明章不敢不给。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确实也是糊涂,当真也是想错了。
陆明章正是这样子坑,一开始就准备空手套白狼。
然而事到如今,薛娇瑛自己也是深陷囵圄,便是被陆明章所欺,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想到了自己的未来,薛娇瑛顿时一阵子的惶恐。
她眼前一黑,却也是不觉顿时晕了过去。
皇宫之中,库房里面,书架之上却也是堆积了一本本的书籍。
这皇宫之中储书之处,却也是环境干燥。
王珠缓缓而至,那看库的内侍瞧见了王珠,顿时也是不觉行礼。
踏入了库房之中,只见窗户阳光却也是请轻轻的滑过来。
阳光轻轻的落在了男子的衣衫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温和干燥之意。
夏侯夕的容貌温润,眉宇之间说不出的精致,仿若和这满屋子的书香融合在一处,却也是流转了不尽的温雅之意。
一旁的几上,却也是摆着一杯热茶,却也是不觉缭绕了几许淡淡的热气。
王珠的目光落在了几边的茶杯之上,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夏侯夕人在这儿,却也是不知道是谁奉送了这盏热茶。
这个陈国的质子,就是有那样子的本事,总是轻而易举的予人好感。
就好似如今,夏侯夕在这儿翻阅书籍,居然也是有人给夏侯夕端茶送水。
瞧见了王珠的到来,夏侯夕却也是不觉抬起头来,冉冉一笑:“九公主,你来了。”
那淡淡的阳光,满屋子的书卷气息,一下子如斑驳的古玉,冉冉的扑面而来,形成了令人不觉惊心动魄的惊艳味道。
就是王珠对夏侯夕已然是深恶痛绝,这瞧见的一瞬间,心神却也是微微一晃。
她不觉有些模模糊糊的在想,夏侯夕确实是生得太过于好看了。
这样子的容貌,总是有那么一些影响别人的惊心动魄的魅力。
可是夏侯夕空有这样子俊俏的容貌,却也是满腹的狠毒心计。
只不过夏侯夕十分的聪慧,却也是将自己的一面隐藏起来,别的人谁都瞧不出来的。
而王珠的眸子,一瞬间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深邃了。
“我大夏皇族之事,居然还劳烦夕殿下,实在不好意思。只不过若是宫中其他之人,却无夕殿下的细心,我更是信不过的。”
王珠一边这般说话,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点点羞涩腼腆之意。
想来夏侯夕姿容出挑,喜欢夏侯夕的人绝不是少数,既然是如此,夏侯夕必定也习惯别人的爱慕之情。
而如今,王珠一副微微心动的模样,更是容易博得夏侯夕的信任。
王珠费尽了心思,当然是因为眼前的夏侯夕实在有些可怕。
他面容有多美,内心就是有多狠辣。
夏侯夕却柔和一笑:“九公主要清王的消息,想要知晓清王和白将军之间情分,我倒是微微有些收获。”
王珠轻轻点头,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上次静安寺中,容太后污蔑王曦是清王之子,之后那清王妃虽是死了,可王珠却也是觉得此事没有这样子的简单。
这桩事情,必定是另有内情,王珠却也是放不下心来。
清王,清王――
据闻这男子清俊高雅,是先帝幼帝,争夺过皇位,更是如今容太后的旧情人。
从前王珠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如今自然是不这样子看了。
“这清王殿下,宫中记载也无非那些。他是宠妃所出,年纪轻轻,就以谋逆之罪而死了。先帝十分不喜欢这个弟弟,心中颇为憎恶。当今的陛下被挑会继承人后,清王仍然是不肯干休。反而清王和白将军的关系,我却也是略略查到一些。”
夏侯夕一边说着,一边将书册缓缓摊开:“白将军当初与兖州的晏侯爷被称为大夏双壁,不过白将军死于清王之乱,晏侯爷却因为清王之乱中立功,故而也是被封爵位。表面瞧来,白将军似乎和清王素来是没有关系,可那却不尽然。”
王珠听到夏侯夕提及兖州,一颗心儿却也是不觉微微一动。
晏侯爷已经是死了,晏修却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将军在十九岁那年,前去蜀中剿匪,一去两年,并且因功升职。而这蜀地,其实原本是清王的流放之地。这两年,白将军升官儿也快,功劳也多。说不定,这其中是有人暗中扶持。”
夏侯夕说到了此处,唇中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白将军是大夏的战神,保家卫国,正气凛然。可是官场就是如此,有时候为了站得更高,不得不得到一些别人的帮衬。可惜清王危险,却反而连累了白将军。”
王珠不动声色,若自己从来没怀疑过夏侯夕,就算夏侯夕言语有些偏向白将军,王珠也是不会在意。
只因为夏侯夕言语谨慎,就算是意有所指,却也是当真没那么容易听出来的。
王珠心中却也是不觉涌起了一股子的恼怒之意,轻轻的垂下头去:“想来父皇也是心中有所防备,故而远远打发白将军去征战。白将军忠心为国,故而战死沙场。”
夏侯夕的嗓音在阳光之中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幽凉之意:“陛下忌惮清王爷,也许,也许白将军并不仅仅是死在战场上的。”
王珠心尖儿蓦然涌起了一阵子的寒意。
她怀疑夏侯夕是白将军的私生子,虽无确凿证据,却隐隐约约这样子觉得。
如果这是真的,难怪夏侯夕下狠手报复大夏。
在夏侯夕瞧来,自己的父亲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却死于阴谋算计。那么无论是大夏的国君,还是大夏的朝廷,都是会让夏侯夕不高兴。
倒是不如,一口气将这些都给毁得干干净净。
王珠却也是轻轻的掐了自己手掌一下,这夺权斗争,没谁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她的人生,不是去分辨什么对错,而是想要去赢。
赢了的人,就算是满身的污秽,到底还是能活下去。
对于夏侯夕,她暂时还不能撕破脸。自己的筹谋就是如此,一点一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而夏侯夕既然与容太后勾结,是时候在夏侯夕和容太后之间升起了一道裂痕。
“此事我也是不太了然,若说父皇是有心害死白将军,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要收养白将军的女儿。夕殿下,你也是知晓,我那个白姐姐,可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王珠这样子说着,看似漫不经心,却也是颇有些算计之意。
前世白薇薇不就是有个好哥哥帮衬,所以一路顺风顺水。
如今这辈子,她要让白薇薇非但没有一个好哥哥,还会平添一个仇敌!
夏侯夕笑了笑,却也是没有回答。
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王珠却也是知晓。
想来夏侯夕必定是觉得,夏熙帝是沽名钓誉,为了有个贤君的名声,所以方才会如此的。
不过夏侯夕实在是太瞧得上自己父皇了,这连搏名声都不算,不过是夏熙帝的风流孽债罢了。
“这桩事情,我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想来有个人,却是知晓些许内情。那白将军的夫人安茹,如今代发修行,就在京中附近。她好端端的,为何妙龄就想佛门修行,则其中必定是有个缘故。夕殿下,我想去问问安茹,不若,不若你陪我去一去好不好?”
王珠这样子说话儿,恰到好处的流转了几许不好意思的味道。
夏侯夕却也并未拒绝:“公主准备何时,盘问这安茹?”
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安茹是弱质女流,我便算是逼问于她,也是实在不好做得十分过分。夕殿下,我等不及了,想要现在就去。若你无暇陪伴,我自己去就是。”
夏侯夕先是微微有些愕然,随即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点下头。
他温润的说道:“我陪着九公主,总是有时间的。”
王珠的面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流转了感激之色。
她也是微微垂下头:“我换一身衣衫,立刻就走。”
离开了藏书阁,王珠也是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衫,卸去了华贵首饰,让自己就算是去了庵堂,那也是没那般扎眼。
她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耳坠,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却不觉去瞧自己身边的一名中年宫人:“韩司衣,你向我告密邀功,必定也是能肯定,今日父皇是会去瞧安茹了?”
也许是因为王珠眸光逼人,韩司衣也微微有些惶恐之色,不过还是举止从容淡定。
“奴婢任司衣以来,已有数载,故而也是有所发觉。那白夫人如今虽然是茹素修行,却总爱给女儿做衣衫。可她所做的衣衫,到底也是宫外之物,每次都是让我等好生检查。其实白夫人说是做衣衫给女儿,也会送给陛下和皇后。更巧合的是,每次那白夫人送来衣衫,陛下,陛下必定会离开宫廷的。”
说到了这儿,韩司衣满面通红。
毕竟这分明是夏熙帝和安茹有风月之事。
此事兹事体大,所以最初韩司衣也是装聋作哑。
不过如今为了攀附九公主,韩司衣的胆子也是打起来。
而王珠分明是个没出阁的黄花闺女,听了却也是面色不变。
夏熙帝去了才好,不然自己让夏侯夕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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