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胧月兀自端坐在长凳之上,一脸无辜地看着蔺川。
「是他们先动手的!」
「你前脚刚走,他们就朝我靠近,言语轻薄,手还不老实……」
蔺川察觉到这些汉子只是昏睡过去,并没有失去性命,不禁嘘了口气。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将船老大缠住,不叫他入舱,你莫要再生事端。」
蔺川自然知道慕容胧月的小心思,这些汉子都是些普通人,自己登船时故意显露出豢灵师的身份,量这些汉子也不敢贸然挑衅,自讨苦吃。
这艘船上除了蔺川与慕容胧月,就船老大有些本事,蔺川仔细查探过,船老大的境界应该初入玄灵境,对蔺川二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见慕容胧月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着头,蔺川方才放心离开。
他不想刚出山就造杀孽,可是事与愿违,蔺川刚出舱门,险些被人一刀砍了脑袋。
未等蔺川定睛细看,又是数刀袭来,裹挟着罡风,直接将其身后的乌篷绞得粉碎。
慕容胧月震荡开碎屑,飘身至蔺川身侧,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五名鳞甲人。.
感受人身上的灵压,清一色的玄灵境豢灵师,再看其手中散发青光的制式长刀,银光闪闪的鳞甲衣,蔺川或多或少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蔺川手上戒芒一闪,饮血长刀悍然出鞘。
「沉江水匪!」
五人闻言一惊,为首鳞甲人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小子不简单,竟然知道我们的名号,看来咱们哥几个没有白混。」
「那是自然,这些日子若非鬼疆掺合,咱们兄弟几个早就名声大噪了。」船老大脱去外衣,露出银光闪闪的鳞甲,俨然也是其中一员。
另外四人纷纷应和,为首的鳞甲人继续道:「爷今日心情好,将乾坤戒指留下,尔等便可以离开了。」
蔺川闻言一愣,隧将手中戒指摘下,扔给对方,这枚戒指中除了他手中的饮血刀外,还有两瓶下品灵浆。
真正的好物件都在蔺川脖子上挂的那枚,若是两瓶下品灵浆能避免一场硬战,那倒不妨一试。
扔完戒指后,蔺川牵起慕容胧月,就准备踏江而行。
「等等,那个姑娘爷看上了。」
蔺川勾了勾嘴角,松开慕容胧月的手。
「做善人真麻烦……」
慕容胧月幽幽抱怨道,扭转纤细的腰肢,摘下头顶的发簪,紫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无风自起,面纱随之拂去。
高挑妙曼的身姿,纯情魅惑的容颜。
六个鳞甲水匪眼珠子都看直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升腾起来的紫色雾气。
为首的水匪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孤立船头,紫裙女子消失了,周围人亦跟着消失了。
浓厚的紫雾将乌篷船笼罩,匪首一面高声呼唤,一
面四处观察,手中的白刃被其促动的极为耀眼。
「是幻术!都他娘地给老子放个屁,莫要慌张!屏息凝神,护住周身!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匪首见无半点儿回应,声音到最后竟然有些颤抖。
其他五个鳞甲水匪亦如匪首一般,不敢妄动,警惕四周。
「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之。」
慕容胧月如鬼魅飘到六人之间,素手在几人之间撩拨,引得几个水匪凶性大发,对着虚空一阵猛砍。
船上空间狭窄六人很快短兵相接,兵乓之声,刀锋入肉之声,惨嚎怒骂之音交织在一起,引得慕容胧月一阵娇笑。
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中画着圈,指尖生出一团气旋,弥散在空气中的血渍被周围的紫雾吞噬,继而汇入气旋之中,融入慕容胧月体内。
原来这就是她血食的方式,蔺川心里骇然,因为汇入气旋的不只是鲜血,还有那些水匪的恐惧与绝望,这便是鬼妖的可怕之处。
六名水匪早已杀得双目赤红,眼中流着血泪,嘴中呓语不断,他们早已察觉到冲其挥刀之人,就是经年并肩作战的兄弟,但是为了活命不得不挥刀相向。
几人的战斗本能都不差,一面挥砍,一面高频移动着,凭借着坚固的鳞甲,和精妙的身法,一炷香的功夫,几人周身看似鲜血淋淋,实则胸腹要害都未受损。
「停手!停手!都给老子停手!」匪首的嗓音如风沙刮木,喉咙早已喊破,奈何无人听令。
一名水匪灵力耗尽,取出灵浆正要服用,后背忽然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胸口之处赫然多了个血洞,血如泉涌,流出的瞬间雾化消散。
「呃啊…」惨呼声戛然而止,他的视线忽而拔高,继而天旋地转,看到了一个无头身子,胸口处血洞甚是眼熟,可不就是自己的身子吗,他还想多看一眼,只是已成奢望,眼睛模糊到再难看到一丝光亮。<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