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川背着沈怀真一路跋山涉水朝着青丘城的方向奔去。
足足行了半日,蔺川倒是没什么,只是香鳞已经香汗淋漓了,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树干喘息如牛。
「天色渐暗,不如就在此处歇息吧!」蔺川说着将沈怀真放下,探了探沈怀真的鼻息。
见香鳞紧张地盯着自己,蔺川微微一笑:「较之先前已好了许多,呼吸沉稳有力,应是没有大碍。」
香鳞闻言松了口气,弱弱问道:「早先听闻豢灵师可以相互驱毒,公子能否……」
蔺川挥手打断她的问话。
「沈公子在毒发之时用灵力封住了周身筋脉窍穴,我不敢妄以灵力为之驱毒,生怕伤到其静脉。」
「放心,他所中之毒并非致命,而是可令人瞬间失去意识的蜣临草的汁液。只可惜我身上没有解毒药剂,否则很快便会为其解毒。」蔺川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香鳞对蔺川又一通感恩戴德,听得蔺川实在受不了只得转言其他。
「以沈公子的修为境界,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便会苏醒。不知香鳞姑娘能否告知于我,你夫妇二人为何被凛冬刺客追杀?」
香鳞点了点下巴,随即做思索状,片刻之后方才娓娓道来。qδ
原来沈怀真竟然也是凛冬刺客,他当初和朱楚一同执行任务,目标便是北相的一位客卿,完成此任务二人便可升任为凛冬供奉。
这位客卿确实该杀,传闻他为了能在相府立足,毫无限度地讨好北相嫡子。
刺杀那日,此人刚好带着香鳞去见北相嫡长子,北相之子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最喜猎奇,第一眼看到香鳞便为之沉迷,再一听说她还是个鲛人,便立马要与其行苟且之事。
不光北相之子心动了,隐藏在暗处的沈怀真亦是被其迷得神魂颠倒。
于是乎北相之子便被沈怀真一剑封喉,那位客卿趁机跑路了,朱楚立马去追,回来之后不仅没了沈怀真的踪迹,连同那个香鳞一同消失了。
之后沈怀真便不停被追杀,期间有相府之人,亦有凛冬刺客。
二人想逃至境外,却在边关海捕文书上看到了二人的画像,只得悻悻而归。
听到此处蔺川颇有感触,他当年与蔺惜春一道逃离南国之时,也遇到此等囧境,若非遇上沙暴,他还未必出得了南国。
篝火跳动,蔺川与香鳞沉默不语,就在此时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二人寻声望去,就见沈怀真徐徐睁开双眼,想要支撑起身子,却是
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郎你醒了?!」
香鳞赶忙上前将其拖起,喜形于色地向其介绍蔺川。
「多谢恩人相救……大恩不言谢……沈怀真此生怕是无以为报……只能等来生相报了……」
沈怀真眼神真挚,有气无力道。
蔺川本想着客套一番,一听此言不禁哭笑不得,就想着逗逗此人。
「沈兄这不活得好好的吗?为何要等到来生报恩?」
谁知沈怀真猛地坐直身子,言辞恳切解释道:「沈某今生已对香鳞许下承诺,发誓要守护她一生,所以还请恩公原谅!」
沈怀真说罢纳头便拜,被蔺川侧身躲过,面对这样一个痴情种,蔺川实在是无言以对,扭头看向香鳞,香鳞则是满面羞红。
看着这一对夫妻,蔺川忽然想到了兰隐儿,不禁有些羡慕他们,却不知何时能像他们一般长厢厮守。
「我与沈兄说笑来着,你服下这些丹药或能恢复快些。我这边还需赶路,就不打扰二位了!」蔺川说罢转身欲走。
「等等恩公,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沈怀真在香鳞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蔺川顿住脚步,心里对着对异族夫妻颇有好感,倒是可以结交一番,于是道:「沈兄唤我阿川便是,日后有缘再见!」
「阿川小兄弟!后会有期!」
蔺川不再停留,冲二人挥了挥手,继而向着青丘城的方向继续赶路。
月明星稀,蔺川足不沾地,在密林间飞速穿梭,他不敢踏于树木之上,生怕惊到那些巡逻灵卫,此时又没有商队为其证明身份,想要解释清楚却是千难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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