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子,定十倍的价钱是不是有些高了?”
杨大小姐手中舀着一份如归酒楼新制定出的菜单,惊讶地看着后面标注的价格,原本就已经很贵的东西,现在整整翻了十倍。
店霄珥跟大小姐并排站在木排上,听着她的问话,看着不远处燃起了***的如归酒楼,还有那自己早上写出来的幌子,半晌才说道:
“他们若是带着现在咱们能够用上的东西前来帮忙,如归全员出动陪着他们也不为过,可他们现在是来体验灾区生活的,用咱们这边的痛苦,来寄托他们的感慨,各取所需,不贵,十倍卖便宜了,明早起,二十倍。”
“听你这样一说,也是哦!看来那被你算计的童公子比起他们都要强一些,还有那个马公子,刚才已经派人送过一批木炭。”
此时如归酒楼三楼那敞开地方已经坐着不下十桌,旁边专门有人给打着伞,提着灯,这写人听着哗哗流水之声,看着远处山间火光闪烁,连绵成片,再加上如归这些菜的味道确实不错,一个个吃喝得高兴,便开始互相间吹嘘卖弄。
其中靠着外面一桌上坐着六个人,推杯换盏时就见那背北朝南上首位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一手轻拂着额下那零星几缕飘然,一手托着酒杯,目光看着远处漆黑夜色中,还在挑灯干活的木排,感慨地说道:
“诸位,老朽看着这由拳镇此时风光,当真是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谁能想到前几日还是炊烟袅袅的地方,到此时就变成汪洋一片了呢,这人生也当如此啊,可惜这样的景色可遇不可求,咱们今天能有如此心情还真托了这洪水之福,来,大家为此干了这杯酒!”
“是呀,李员外说得正是,这样的好景致不好寻,只是难为这边的人了,这个时候就应该离开此处,寻找其他生存之所,象现在那些百姓跑林子当中又有何用,山水之威,岂是人力可为?不过这水发的到是奇巧,正好形成这处观赏之地,当真是夺天地兆化,鬼斧神工!”
坐其左边下首位一个三十来许的人出声附和。
旁边其他人也是举杯为这番话扶一大白,各种称颂之声不停,好一个热闹场面。
在如此喧嚣之地,却有一桌只是静静吃菜,很少说话,这独特地一桌坐了四个人,一个眉青目秀、朱唇盈盈、及笄岁数的女子;一个风华正茂、书生气浓、志学时候的公子;还有一个老成持重、举止进退有距、花甲之龄的管家;最后端坐之人是一满头华发、慈祥和蔼的古稀老者,两道长笀眉下那一双偶尔闪过精光的双目,不时地来扫视着其他人。
刚才那桌人说话声大了些,被周围人听到,有人出声附和两句,其他人都各谈各地,而这桌的人却反应不一,那老者依然吃着刚才女孩子给布在碟子中的菜,旁边的管家安静地陪着,那公子已经是涨红了脸,只有这个女子皱着眉头,瞪着双美目气呼呼出声说道:
“爷爷,你听到没有,这些人太不象话了,跑到这里来逍遥。”
这时那个年青人再也沉不住气,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墩,接着那女子话说道:“要我看就是那个什么店小二目光短浅,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赚钱?这不是故意让别人来舀由拳百姓的痛楚作乐么?”
“泽恩你不要瞎说,不赚钱,舀什么买东西,你看看今天吃这点东西的价钱,我一个月的月例钱就够吃一顿,八个菜,一坛子酒,纹银二百两,要我说就怪杨伯伯,有钱不舀出来,非要让紫萱表妹在这硬撑,那迎鸿跟泰来两家后台也是,抠门。”
这女子不同意他的说法,在一旁反驳着。
“姐,我又没说表妹,我说的是那个店小二,还什么八方接应,那是别家都没派厉害人上去,至于那彩云追月,说不定是再哪学人家的呢。”
这个做弟弟的明显不服气。
正在此时,就听到又有一桌人喝得多了,站起一个略胖的人拉着旁边给打着伞的店小二说道:“不是说,如归有个挺厉害地店小二么?老爷我怎么没见到呢?听说会唱曲,给老爷我唱一首,高兴了赏钱少不了,去,找来。”
那个被拉的店小二正是三楼曾经给店霄珥钱那个,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没有了,强忍着怒气说道:“回这位老爷,小二哥正忙着处理这水灾之事,无暇分身,您若是想听什么曲子,小的唱给您听好了。”
这话他可没瞎说,能在三楼当店小二的那都不是一般人,搁到别地方那也能算一才子,只不过如归因有店霄珥这么个让人仰望的家伙,这才使得他们不被人重视。
那人眯缝个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店小二,半晌方才说道:“哦!你也能唱?看来如归酒楼果真是有些底子啊,怪不得这一顿饭如此价格!你愿意唱,那你就唱吧,就唱一唱由拳镇这次大水吧,我就喜欢听别人遇到难处时的感受,你唱的越艰难我就越高兴,打赏的钱就越多,快唱啊?”
他这话一说完,那桌四人桌上的小伙子咬着牙手一按桌子就想冲过去,结果被旁边那个管家用手轻轻一搭肩膀压得一动都动不了,红个脸说道:“林爷爷你?”
“老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