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的目光是真诚的,动作也是麻利的,说着话就要掌柜的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也顾不得礼数,上前一步伸手就把店霄的胳膊给抓住:
“公子,你,你要干什么?本店已经习惯了这些事情,就不麻烦公子操心了。”
“掌柜的,这就是你胆小了,看样子你一定是怕事对不对?怕他们别人报复?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直接抛出去的,我会先说我自己,到时候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你们这个店不是别人说的那样,我这边说完了事情便直接找来人一起走,路上也好给做个证明,等我回到那边,他们就是想找人也找不到,又不是你们出的头,两厢就都没事儿了,你看如何?”
店霄挣了两下没挣动,便不再勉强,眼睛从半扇敞开的门处看着外面,一脸缀缀的样子说道,给人的感觉是个热心肠的,和刚才进来的之前的表现,恍若两个人一般。
见他不动了,掌柜的试着松开些力道,轻轻甩动刚才被拽那两下有些抻到的胳膊,额头上都渗出汗了,呼吸略带急促地说道:
“公子的好意我等心领了,可这个事情做不得啊,说些闲话也没什么,其实现在的生意还凑合,多日不来,来一次便是个大户,就象公子这般,如此一算,并不比其他人赚的少,还没有了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吵杂,清净。就是清净。”
“真的不用我了?真地有人来买货?还是大户?真的想清净?真的……。”
店霄又恢复到了刚才进来前的模样,他如此一说,掌柜的到是松了口气,连连肯定地应着,随后还说道:
“确实如此,公子要是真的为本店着想,那就不要带那些人上路,要不这样,我让小紫跟着你一起回。这小子在这里干的不错,路上还能给公子说说布庄中的事情,至于别人么?其实带着走没什么用的。”
“恩,掌柜地言之有理,确实如此,你这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我要是找来那些人一同上路的话,这一路上的吃喝等花消也是不少啊。那我就自己走,小紫留在你们这边就好,对,自己走。”
店霄带着恍然的神色,做思考状,终于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放弃了帮着万利布庄出头的打算,从新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碗,一小口一小口啄着,不时看一眼掌柜的。掌柜的紧怕他又要起事,盯在店霄身上,每当店霄看过来地时候,都要回给一个笑容。
一盏茶被店霄啄着见了底儿,掌柜的又喊过人来给添上水。不经意地问道:
“公子家离这边可是远些?听公子口音,好象不是本地人啊,莫非是从远路专门到这边买布的?”
店霄似乎对这个茶水比较满意。有些上瘾,刚刚续了水,也不待稍稍凉一些,就又端起来边吹边喝,闻听掌柜的问话,闷声地点点头:
“掌柜的厉害,这都能发现,我确实不是本地的,离了这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到这里可不是什么买布,说实话,这布是别人让我买的,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我是开客栈的,就在通向远山县地路上,叫有间客栈。”
“哦,原来如此,那公子是不是在家乡那边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官府的盘剥,才出来的?不然就凭着公子地相貌和能耐,想来在自己家的地方要比这好吧。”
掌柜的掏出块绢帕,拭去刚刚出的汗,聊家常一般关心地问道,店霄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那到不是,我家那边的官府还是不错地,就是我要出来多赚些钱,好和牡丹回去把亲事办了,怎么?难道掌柜的你是不得已出来的?”
店霄这一会儿把那茶碗又给喝见了底儿,直接用手背在嘴上胡乱抹了下,又露出那种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眼神。
“哎~!谁说不是呢,我原本地家可是~|.害惨了,那真是民不聊生,不但是我家,就是小蓝和小紫二人也是如此,他们那边的官府抢去了他们家的好地不说,当地的县令还看上了他们的娘,结果都给糟蹋了,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才这么高,苦命的孩子啊。”
掌柜的说着话,用手在那比量了一个身高,眼睛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店霄也配合着做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一时只顾着生闷气,却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再次把水给倒满,有点无奈地说道:
“其实公子不用生气,现在整个炎华都是如此啊,那些个当官的不但不能为民做主,还变本加厉地从百姓的手中捞取好处,整个炎华都完了,或许过些日子,你那客栈也不能幸免,尤其是那远山县的县令和一众衙役,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是呀,前几天还跑到我那里去要治我的罪,其实我都知道就是想要钱,可我根本就没理会,给撵走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担心。”
店霄深以为然地说道,对掌柜的话表示强烈地认同。
“掌柜的,布已经装完了,三千两银子的,我见买的多,还送了几匹,正好把那车装满,多亏了拉车的马多,不然一车还真运不回去。”
小紫擦着满头的汗从后面出来,对掌柜的恭敬地说道,眼睛却是看向店霄,外面的小蓝牵着头马,已经把绑好的整整一车布给拉到了正门前,那略微变形的轮子,让人不由一阵阵担心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别半路上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