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客栈的跨院中,老黄狗尽职地带着一帮小第在规定息、警戒着,偏房中的鸡到了喂食的时候,在那里‘咕咕’叫个不停,再后面就是圈起来的围栏中那呼呼噜噜,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高兴了就哼哼的猪。
在这些地方的下面,同样有着另一片天地,一间间相互挨着的屋子,曲折连接的通道,阴暗潮湿中还透着那么一些霉味,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对与身体健康绝对没有任何的好处,此时这里却没有空置下来,几十人被安排到十来间狭小的屋子当中,每个里面都有四、五个人。
这样的房间绝对和上面客栈的不一样,相互挤着或许能够留出一个让人来回的过道,上面的高度还算可以,直起腰来将将顶到脑袋,可此时却不能直腰,那本来将将够的空间,居然又被后来安到上面的板子,硬生生隔离出去一块,使得下面的人要想动弹,只能哈下腰才行。
屋子的高度和宽度都不够,同样长度也是如此,以前能够伸直腿还差一截的长度,被一些堆起来的东西占住,让里面的人只能曲着腿躺在那里,或是蹲伏着,为了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让身体得到一定的舒展,那些人已经聪明的在睡觉的时候,把身子斜过来,轮流搭到别人的身上。
“我要不行了,看这个样子是没有机会回去见到爹娘,那赚来的钱也一定会被他们地人贪去大部分。听说我还有个妹妹,现在也快要嫁人了,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舀出一部分钱来给她做嫁妆,也算是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哥哥一点心意吧。”
一个刚刚被压得腿麻了的人,卷缩起身子,靠在身后的墙上,用黑黑的手,抠着那因潮湿而有些发紫的脚,任凭肚子不停的响。对旁边一个占去了他刚才躺着的位置,斜伸开腿的人说道。
“管他呢,我就不信他们抓了我们以后就放在这里关着,有这地方放些东西也好,他们又没有直接杀我们,我琢磨着,这是我们对他们来说还有用,最不济也能有把子力气。忠心和身体现在可能比不上他们鸀野仙踪地护卫,弄到哪个地方干活应该是可以,到时候说不定有机会逃走。”
那个人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斜着的机会,尽量的舒展身体,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腿给绷直了,随后猛的呼出胸腔中的气体,享受般地眯眯起眼睛,给旁边的人分析道。看那意思还比较乐观,或许也是在说与自己听。
另一个稍稍缩起腿来的,靠在侧面墙上地人。佝偻着身子,把那唯一多出来的过道给占住,脑袋枕上那鼓起肌肉块的胳膊,听到那人的话,说道:
“最好是这样。我可不愿意在现在的地牢中呆着了,几天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不酸疼的地方。其实我最纳闷的就是那些鸀野仙踪的护卫,记得在京城地时候,那城外面,他们仅仅只能靠着身上的零碎东西多,与我们交锋几个回合,现在看样子我们两个对付他们一个都危险呐。”
“危险不危险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次被抓起来是最冤的,根本就没有交手地机会,人还没见到,愣是被那烟给熏倒了,我可是不服的。”
另一个面朝下,背朝上,用手脚支撑着前后墙壁把身子给弄到了不算高的棚顶上的人,一边保持着这个礀势,一边开口抱怨道,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落下,砸在那本就是湿润地泥土上,已经形成了个小水洼,看样子他已经坚持了很长时间,就是不知道下来以后趟在汗水中睡觉是否舒服。
那个最开始说话的人接言道:
“这有什么可不服的?我们过来地时候也没打算和他们正面拼,不是说要放火吗?谁知道就被人家给算计了,这是计不如人,看来我们真不应该对鸀野仙踪使诈,这方面干不过他们,下来吧,听,送饭的人来了。”
配合着他的话语,那边传来了勺子敲打木桶的声音,被关着的人现在对这个声音是又爱又恨,饿了一天的肚子,只能吃上一顿饭,都盼着来,可每次得到的那点喂猪都嫌差的东西,让他们感到深深的屈辱的同时又吃不饱,来给送饭的人还会讽刺他们几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劝他们自杀。
于是这些人一边缀缀地诅咒着送饭的人,一边本着不能让敌人顺心的想法,让自己活着,顽强地活着,并且每次被盛上饭的时候都会大声地夸一夸这个饭的好。
“过来领饭了,痛快点,不然就没有,饿死你们,你们呐!都算不得是个人了,吃这猪狗都不愿碰的东西,还不如死了呢。”
两个人抬着一个木桶,前面的这个人用那勺子来回敲打着桶的边缘,走到第一个屋子这里,隔着那结实的栅栏,借豆大的光亮,对着里面的人骂着。
里面的人好象已经习惯,在这个可以塞进肚子里的东西没有到手之前,是一句话都不会说,就等着吃下去才会骂上几句,并说这东西好吃到神仙都享受不到的地步。
‘哗哗’
随着两下倒东西的声音,满满两勺子依然是一堆看不出来什么的东西倒进了那简易的,周围多长了毛的木制饭盆当中,这个得到吃食的人,使劲地对了那舀饭的人呸了一口,骂骂咧咧道:
“怎么,今天知道给爷多盛一下了?也不是半勺子了?是不是爷昨天骂你骂得爽,今天才如此?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