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必须让陛下消气。第二点,便是尽量让百官脱身。我说的机会就在此。只要你能够帮一个官员脱身,这就是一个人情。”
“说的也是!”罗信点点头,随后揉了揉眉头道:“但是,谈何容易啊!”
此时罗信已经将官服穿好,迈步向着门外走去道:“我走了!”
“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
罗信乘着马车来到了西苑门前,从马车上下来,目光扫视,周围再也没有一个官员,而且地面上的血渍都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来,方才在这里发生了一起天大的冲突。
一脚迈进了宫门,罗信便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西苑还是那个西苑,但是里面的气氛却变得肃杀。
御林军,锦衣卫,东厂,不时地巡逻,一种杀气在皇宫内弥漫。
罗信此时也没有什么主意,他也不知道嘉靖帝会和他说什么,只是提醒自己一切要小心谨慎,跟着太监来到了玉熙宫前等待。
很快,便有一个太监走了出来,对着罗信道:“罗大人,皇上宣见。”
罗信点点头,心中有些放心。从进入到宫门内,还是看到不少的熟人。锦衣卫,东厂的人,还是那些熟面孔。
罗信走进了玉熙宫,冷森森的大殿,向着嘉靖帝拜道:
“臣罗信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认识海瑞此人吧?”嘉靖帝的声音冷冷地传了出来。
“嗯!”罗信点头道:“他曾经是臣的下属。”
“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二愣子!”罗信迅速地回答。
“只是二愣子吗?”
“那臣就不知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他和臣共事的时候,经常顶得臣下不来台,所以在臣的心中,他就是一个二愣子。”
“当初是你把他从天牢中要了出去,难道你对他就这点儿了解?”
“臣是听说他的别号叫作海笔架,生性古板耿直,那时正值反贪之时,这样的人最好用,所以才和陛下要了他。”
海瑞做教谕时,上级下来视察。陪同他接待上级的两名下属行下跪礼,唯独海瑞不跪。上级气得指着海瑞三人,“这三人组合,就像一个‘山’字形笔架!”此事过后,海笔架在官场中流传下来。
这件事嘉靖帝自然也知道,闻言冷哼道:“那海瑞被你从大牢中救出来,心中一定对你感激莫名,马首是瞻吧?”
罗信心中就是一凛,如今他已经知道嘉靖帝已经派黄锦去了裕王府,这是怀疑裕王在逼他退位,而自己这个裕王的老师,嘉靖帝自然也心中开始怀疑。当即摇头道:
“臣佩服海瑞的耿直,但是臣确实是和海瑞合不来。而且……”
“而且什么?”
“海瑞在朝堂几乎就没有什么朋友,他的性子使他这个人只能够看到表面的东西,而且专门看到的是别人的缺点,而不是优点。所以,在作为臣的下属时候,也经常顶撞臣,让臣下不来台。甚至有时候是当众让臣下不来台。所以他和臣之间就是一种同僚的关系。在他的眼里,臣也是一身毛病,比如臣穿的好一些,吃的精细一些,这在他的眼中都是十恶不赦,认为臣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代表。所以,臣想,他的心中对臣应该没有什么感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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