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就是黄耳这个名字的来历了。
随着苏顾远一拳又一拳砸下,本来笼罩在朝泗村上空的因果线,开始一条条断裂。就如同有一把看不见的剪刀,在精准而迅速的斩断横祸因缘。
最终,在黄耳彻底变成一条狗,差点被一拳打死的时候,所有的因果线都已彻底消散,只剩下一条。
这条因果线一端连着黄耳,一端延伸到卢大善人府邸。
苏顾远怕打死黄耳,断了因果。于是暂且停手,一手拎起黄耳的后腿,向那条线尽头疾驰而去。
卢大善人的府邸清幽如旧,甚至没有丝毫主人刚失去的悲切感,反而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喜悦。
看来卢大善人的这个三甲子的大劫横祸命,给卢家其他人换了不少寿命。
黄耳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环境,身体微微挣扎了一下,卢大善人的一个仆人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掉进了水池,开始剧烈挣扎。
都快死了,还在吸命格。
苏顾远握紧黄耳后腿,抡圆了准备砸向水池。
黄耳立刻停止了挣扎,那个人也摆脱漩涡,爬到了岸边。
苏顾远知道黄耳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吸取命格,自己得抓紧时间找因果。
因果线在卢府内往来繁复,游走了九曲十八弯。最终停在了一个偏僻的柴房门口,这里似乎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来过了,屋檐上的瓦片已经掉落的七七八八,大门也消失不见,可能是被哪个仆人偷走劈成了柴火。
但就是在这种衰败凄凉的房间里,挂着一个崭新的晴天娃娃,它似乎刚刚被人挂上去,用棉布缝成的洁白头颅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着苏顾远走进,它小小的身体在随风摇摆,仿佛在跳着欢迎的舞蹈。
任谁看了这个晴天娃娃,都会觉得它只是一个顽童偶尔挂上去的普通物件。
但苏顾远心里明明白白,这东西根本不是凡人物件,因为凡人根本看不见它。
它全身都是由一团精纯之极的真炁构成,甚至比构成黄耳身体的真炁还浓密。
它是一个道法,一个遗留了三百年的道法。
朝泗村所有的横祸,其源头都是这个晴天娃娃。
苏顾远如临大敌,把黄耳扔在屋外,一步步走进柴屋。
他的三颗道果全部发动,一层浓密的真炁在身体周围泛起,杀生道果和功德道果,更是幻化出了两个虚幻的手臂。
这是苏顾远打过最充裕的仗,除了刀,他已经拿出了现有的所有底牌。
整个柴房被激荡的真炁震得咯咯呻吟,年久失修的窗棂轰然破碎,垮塌一地。
晴天娃娃的表情丝毫未变,那张用黑线画出来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挂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再说,晴天晴天,今天依旧是晴天。
苏顾远伸出手,缓缓伸向这只晴天娃娃。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血脉道果紧紧护住了要害,甚至天鼓雷音都在准备发动。
这是一个遗留了三百年的灾祸总源,如果发动,威力远远胜于黄耳的那些半吊子法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