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魏紫拿到簇新的手术器材,眼前顿时一亮。
手感很好,材料更好,几乎挑不出刺来。
手术器材是燕王府下人送来的,下人一板一眼转达燕王的话:“做得马马虎虎,你将就着用吧。”
魏紫忍俊不禁,心中却想:基因真是可怕,在“傲娇”这件事上,燕王和风澹渊两父子从来就没输给过对方。
准备给孩子动手术前,魏紫又一次请了何老伯来,跟他说明了手术办法——自然是规避了手术术语,用最简单直白的话解释。
何老伯从没听过开胸救人,可孙媳妇情况那么凶险,魏紫都将孩子生了下来,确保母子平安,他相信魏紫能再救他的小曾孙。
“魏太医,孩子能活,自然最好;若实在没法子,就让他太太平平地去吧。下辈子投个好胎,父母双全,家中殷实……”说到后来,何老伯哽咽了声音,落下了泪。
“我一定让孩子活下来。”面对通情达理却又满身沧桑的老者,魏紫愈发觉得手里的手术刀沉甸甸的。
吴太医等人更是心有所触。
在这场鼠疫发生前,他们都是皇宫里锦上添花的装饰品。
给妃子把把平安脉,治治饿两顿就完事的富贵病,或者是处理各种千奇百怪的阴私之事,久而久之,他们也真把自己活成了装饰品,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直到鼠疫来临。
他们才清楚:原来大夫的战场是长成这样的。
没有模棱两可的也许、或者,只有二选一:生,或者死。
也没有贵人们随手扔来的大把银子,只有老者带血泪的恳求:救孩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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