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城西,古墙之下。
月亮初升,月光如水,古墙绿柳沐浴在这若起波纹的月光中,别有一番韵味。只是,似乎这一切,都是为城墙之下盈盈立着的那一身白衣的女子。那不正是方才隐身于树上的那女子!
此刻,月光似也眷恋这美丽身姿,映的那脸颊纯白无暇,犹如冰雕玉琢。蛾眉秀目,素唇不染一丝俗世颜色,后侧秀发挽一发带,长发如瀑垂于背后;前侧秀发偏分而梳,右侧脸庞只一缕青丝垂下,左侧青丝则是如清溪出山,直垂至香肩。
她那衣着,虽是如纱白衣,却是有北国风情。前侧自衣领处既有如雪绒毛,缠绕着那纤美身姿,全身上下不戴任何饰物。\她只是那么盈盈立着,阿娜身姿中,自有千般妩媚、万种风情悄然而生,玲珑身姿,隐约婉美曲线,不觉间已经令人的心随之跌宕起伏。然而她又如那北国之雪,冰肌玉颜,艳而不俏,媚而绝冷……
“今晚之事,还真是不能插手呢……”她额头微皱,侧头轻语。左侧如水青丝垂顺至前胸,在夜风中微微飘荡,美得不可方物。罢,她抬头望着那一轮半月,徐徐转身,朝北行去。
西方,禹茗冰、若风一行渐渐接近了这清安古城。
“前方那女子好生奇怪,这当口怎么还敢在此闲逛?”洪天瓮声瓮气的开口道。\禹茗冰此刻离他不远,自然听得到他的话,只是她却是仍旧未开口,御剑向那女子处而去。洪天倒也不在意,似乎是习惯了她一贯的冷漠态度,也随后跟了过去。
云惊鸿此时手扶洪天肩膀,看着前方禹茗冰此刻正环手搂着若风的腰,扶住了他。而若风此时好像也是难受的紧,竟然是扶住禹茗冰香肩,两人几乎脸耳相贴。只是若风似乎根本就没闲工夫去寻思这些,正闭着眼睛,捂着伤处在那喘粗气,甚是煞风景…
“唉,我洪大哥,那个禹茗冰不会整天这么板着张脸吧?”惊鸿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你别看他外表冷漠,可是还是很热心的,谁有难处她都不会毫不理会的。\呐,你看她现在不是很热心的帮助那个小兄弟吗?”洪天边边追禹茗冰,此刻他们已接近地面。
“那名女子?”惊鸿又道。
“不像正道中人,那多半是邪教之人了。刚才城中异象你也看到了,定是高人之间大战。这女子居然还这么悠闲,可想而知啊……”洪天已然落地,正落在禹茗冰的身旁,正对着那盈盈而立的女子,道了一句,“何方妖人,敢来我中土!”
那女子却不遁走,抬起头,看了一眼四人。看到禹茗冰正扶着若风,而若风一看既是伤势颇重。又看一眼惊鸿,便知无甚修为,不足为惧。洪天尚可一战,却也不会是她的对手。\而唯一令她有些忌惮的,就是禹茗冰手中的那柄寒月吧。如此,她心意已定。
“小女子……”着,突然展颜一笑,恰如春回大地,雪释冰融!“不过是魅仙派门下,一普通女子,尤怨雨……”恰似天籁之音,又如一江春水,股股暖流,直袭洪天心肺之间!这叫尤怨雨的女子,显然欲以魅仙派独门魅人心智之术,压住洪天,然后禹茗冰一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前…师…”若风方欲对禹茗冰开口,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称谓她,顿时显得有些尴尬。“咳……咳”他咳了两声,方道:“我们还是赶紧…进城吧,紫虚真人已经…去了很久了。”若风此刻却是很担心母亲的安危,于是才忍痛道。\可是他却见禹茗冰脸色忽的一阵泛红,接着竟然是闭目凝神。他却不知,尤怨雨那魅心之术不止能魅惑男子,还能挑拨女子芳心,动摇其心志。更重要的是,此刻禹茗冰与若风颇为亲密,竟是一时不察让那尤怨雨钻了空子。不过她毕竟修为较深,稳下心神,同时点了点头。
“啊!”却是洪天大叫一声,嘴角见血,赶忙闭目塞听,凝神运气。
云若风颇是奇怪的看了看洪天,居然连惊鸿也是跌坐在地,眼神茫然。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浑身疼得厉害,头晕脑胀,刚刚尤怨雨了些什么,他压根就没听见。又加上他从小性子坚韧,心志颇坚,就是听到了,恐怕而不会有多少反应吧。\
尤怨雨却是不知这些的,还以为这小兄弟深藏不露,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直直盯着若风看个不停。若风一抬头,迎上了那风情万种又冷漠决绝的目光,却是仍然浑然不觉。禹茗冰心里一惊,担心若风为之所惑,伸出手去,握住了若风的手。却没想到若风居然若无其事的道:“这位…姑娘,我们急着进城,不知姑娘…欲往何处?”禹茗冰哪里知道,若风小时候所佩戴的那青蓝色的玉石,正是血魂玦。血魂玦镇魂锁魄,若从小佩之元神将会异常坚稳,不会为外物所动。加上他自身的坚韧性子,更有相得益彰之效。虽然九岁那年就遗失了,但抗拒这魅惑之术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