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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似真非真亲兄弟 欲说还休俩冤家(2 / 2)

沈被众人臊得不行,只好起身出了船舱。

忽然飘起了细雨,伎子们纷纷收了器乐,匆匆抱着琵琶琴筝,都逃到临近的小船上避雨。

紫鞘撑了伞来替沈挡雨,沈扶着船舷说道:“这儿风大,你身子弱,就不要站着吹风了。伞给我,你进船舱去吧!”

她说着,湖心吹来大风,吹起紫鞘淡青色的长裙,吹得紫鞘瘦瘦弱弱的身躯都开始摇晃起来。紫鞘握着伞柄稳了一稳心神,说道:“我不进去,我在这儿陪着你。”

安静的船舱里忽然又传出一阵笑声,沈下意识探头朝里面瞧了一眼,守在珠帘前的小宫女明眼的笑道:“适才是五殿下说了个笑话。”

沈失了兴趣,转回头去望着雨珠击打着水面,激起层层的涟漪。

紫鞘淡淡一笑:“这五殿下看着倒不是个俗人。”

沈闻言,愕然片刻,哂笑道:“你分得清什么好坏!他不过是皮面生得比旁人好些,又有些倚仗,所以才这样的猖狂。你年轻,只瞧那表面上的,才会说出这糊涂话来!”

紫鞘侧头不以为然的一笑:“你倒说我年轻!你能有多老?”

沈自嘲似的笑了笑,点头:“你说得很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低声说道:“方才的话,我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紫鞘把头微微摇了一摇,湖面上倒映出的她头上发髻的一根玉钗也跟着微微晃了晃:“不会。”

就见一个青衣内侍划着一条兰舟朝画船驶来,舟上立着一个人,穿戴着蓑衣蓑帽,正朝着她们主仆二人挥手。沈定睛一瞧,不由地展露出一个笑容来:“是秦王!”她连忙吩咐船上的内侍:“快去帮着殿下!船板滑,可别摔着了!”

内侍应了,都伸手去扶。

但见李旦攀着船舷,轻轻便便的纵身一跃,便站在了沈面前,笑道:“远远的就瞧见你了,你可看见我了么?”正巧船身微微震了一震,沈下意识地连忙去搀扶他,却不想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李旦怀中。

李旦猝不及防,随即紧紧抱住了她,凑在她耳畔低声笑道:“眩穸趺凑饷慈惹椋俊

沈忙不迭把他推了开,红了面皮,半垂着头,理着耳畔的碎发不说话。李旦伸手就要去扶她头上歪了的一支嵌蓝白琉璃宝珠金钗,沈眼疾手快,一把打落他的手闪到一边,却不想动作有些大,那根金钗从她发髻上跌落下来,跌在地上碎成了半截。

紫鞘急忙蹲下来去捡。

谁知李旦先一步捡了它来托在手上。

紫鞘叹息道:“这可如何是好?这根钗子还是姑娘刚进宫的时候,贵妃娘娘赏赐的呢!赶明儿要是娘娘问起来,可不好回话啊!”

沈瞥了一眼,不以为意:“不过是根钗子,哪里需要这样的心疼?”

李旦从她手中轻轻抽走了她一直攥着的绢帕,拿那条帕子小心将那两截金钗包裹好,掖入怀中笑道:“别着急,我认识个金器上的能匠,补一补就好了!”

沈一双含情美目往李旦笑盈盈的脸上瞧了一瞧,正要说话,就听舱内传来皇帝的声音:“外头是谁在说话?”

李旦朝沈吐一吐舌头,率先走进船舱,笑道:“父皇,是儿臣。”他脱了蓑衣帽子交给随侍,朝李D拜倒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儿臣来晚了,还请父皇恕罪。”

李D颔首笑道:“起来吧,今天朕就是抽空和你们兄弟姐妹乐一乐,不要太过拘谨了。你二哥呢?怎么没跟你来?”

“二哥本来是要来的,走到半道上,被士f叫了去,大约有什么急事。”李旦在织慧身边坐下,笑道,“二哥说给父皇请安了,请父皇尽情的宴饮玩乐。”

李D颔首唔了一声,目光落在随后进来的沈身上,带了几分审视的味道:“我儿方才在外面说什么呢?”

李旦笑着侧过身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沈挡在了身后。他笑道:“雨天路滑,是姑娘叫人搀着些儿臣,别叫儿臣摔倒了。”

李昀头一个轻笑起来:“看不出姑娘倒是个有心的!”他不等旁人反应,对内侍说道:“有没有备下什么佳酿美酒?”

内侍哈腰回禀:“预备了梨花春,奴才这就给殿下奉上。”

不一会儿,两个内侍抬了酒尊来,又奉上器皿。李昀舀起一勺酒斟入雕金牛头的玛瑙酒盅里,先奉于皇帝:“父皇,您请。”次奉于李旦:“三哥,请!”

“我知道四哥不饮酒,”他斟上第三杯酒,看了一眼李D,高声笑道:“未央,你来替四哥喝了这杯吧!有酒不饮,可算不上是风流之举啊!”

柳未央走上前来接过酒盅:“臣谢殿下赏。”说完,一饮而尽。

李D颔首称赞:“我大周朝的男儿,就是要有好的酒量!也算是气度胸怀的体现。”

他刚说完,李D就坐直身子说道:“父皇这么说,儿臣倒觉得十分羞愧了。”

只听李昀轻声一笑,端起酒盅呷了一口。

皇帝瞪了五儿子一眼,安抚四儿子:“你是个与众不同的,懂得如何去珍重自己,朕的话并非针对你,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只是你心思有时太重了些,也需要偶尔的玩乐玩乐啊!”

李D应了一声。

李昀笑道:“父皇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您要是让四哥勤勉读书,四哥一定做得最好,您却非要他玩乐玩乐,可依儿臣看来,四哥只怕连玩乐二字都不能瞧上一眼呢!”

皇帝不满道:“就你话最多!朕平时常叫你跟你哥哥学习学习,你不听就罢,为何还要诋毁勤恳之人?可见你酒量虽好,却不是个大度的!过几日,朕也该给你选个伴读,好督促你认真学习才是!”

李昀探过身去,一把将毫无防备的柳未央拖扯到跟前,半搂着他的肩膀笑道:“也无需父皇费心,就请四哥割爱,把未央让给我吧!”

皇帝似笑非笑的望向柳艾。

柳未央被他拉扯得往前一扑,扑在案几上,把一盘棋局给打乱了。幸亏李旦眼疾手快在一旁托了他一下,才不至于重重磕在案几的棱角上。他慌忙坐了起来,整一整衣襟袖袍,这才平复了心绪,缓声说道:“殿下厚爱,臣下本不该推辞。只是四殿下于我有情有义,臣不忍抛弃。臣有一弟,名叫柳荣,与殿下一般年岁,可以与殿下做个伴。”

皇帝注意到李D紧缩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手上把玩起一枚血玉戒指来。李D说道:“老五不要胡闹,朕自会选别的世家子弟来跟你作伴,只是到时候你可要勤奋读书,不能辜负了朕的期许啊!”

李昀挑眉轻笑,他松开柳未央,一揖到底:“儿臣遵旨。”

一时大家又各自玩了起来,李旦陪着父亲小酌了两杯酒,瞥见沈坐到了角落的一株兰花旁边垂着头绣花,便不声不响的挪了过去,凑到她身边笑道:“绣什么呢?也给我瞧瞧!”

沈随手一掩,笑道:“没绣什么!”

“偏你小气!”李旦笑着悄悄拧了她一下,问道,“方才我来时,瞧见你站在船头看雨,仿佛是有忧色,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是想起一句诗,感慨了片刻,你就当真了。”

“哦?是哪一句诗?”

沈朱唇微启,念出一句诗来:“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

李旦笑着亲昵的在她肩上捏了一捏,说道:“这诗是张写的,为着他是个失意落寞的武将,才发出这样的感慨。他说‘几人图在凌烟阁,曾不交烽在塞沙’,望的是能再战沙场为,你怎么就伤感了?”

沈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她轻轻推了李旦一下,摇头道:“你哪里懂我的心?”

“我不懂,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明白明白啊!”

沈板下脸来啐了一口:“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这样的轻浮!我倒说给陛下听听,也好评评理!”说着,作势就要起身。李旦连忙拉她坐下,笑着哄劝道:“哎,真走了可就没意思了!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你倒放不下了。”

沈丢开他的手,侧过脸去:“总是动手动脚的,叫人看见像什么样!”

李旦讪讪笑着松了手,盯着她微垂的眼脸,眼珠一转不转的,他又问道:“那你怎么又好了?”

“好没道理的话,难道我就该一直哭丧着脸不成?”沈拢了拢披帛,忽的嫣然一笑,这一笑犹如百花盛开一般,叫李旦简直沉醉了似的。她凑到李旦耳旁轻笑道:“我瞧见了你,又想起两句诗来,所以就好了。”

李旦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就听沈在他耳边软语柔声笑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句诗一念出口,李旦手中一直端着的酒盅竟不知不觉中往旁倾倒了,酒盅里的酒洒了出来,全洒落在沈的衣裙上。沈“哎呦”一声站了起来,不由的羞红了脸。

那酒洒在沈的绣花上,李旦瞧见了,不由拿了过来,说道:“真是罪过!这么漂亮的大雁就被我毁了,可怎么是好?”

沈劈手夺了回来,交给紫鞘,佯恼道:“什么怎么是好?丢了就是了!反倒是你,酒洒了人家一身,也不问问脏不脏,先倒心疼起花来了!”

他们这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引得林修媛问了一句:“怎么了?两个人乌眼鸡似的瞪着!”

李旦连忙起身笑道:“我一时手滑洒了酒,不想洒在姑娘身上,弄湿了衣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请娘娘宽心。”

林修媛点一点头,嘱咐小心些,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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