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赖桐苦笑一声,轻轻摇头:“麟儿,这荆轲只有你父亲压得住他,等下你直接进侯府,我来应对他。”
看的出来,赖桐对这个荆轲,也是颇有忌惮。
每一个领地,总会有那么几个刺头,这个赖麟倒是理解。
言语粗俗霸道,赖麟也并不是很介意。但若是这荆轲横行霸道超过一个度,赖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谁都不想自己治下,有那么一个不听话,随时惹事的刺头。
“过去吧!”
赖麟语气平淡,骑马率先走了过去。
“咦!是三爷他们回来了。”侯府的下人们,见到马队出现,一眼便看到赖桐父子。
只是,赖桐父子一左一右,却是簇拥着另外一个少年人居中。这少年人猿臂狼腰,星眸微动之间,却透着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威严感。
赖桐大喝一声:“尔等还不拜见小侯爷?”
小侯爷?
时隔三年,赖麟身上的变化可谓是脱胎换骨,除了面貌依稀有昔日的样子,其他方面,不管是气质还是身材,都已经截然不同于三年前离开定川侯府的时候了。
“拜见小侯爷!”
定川侯府内部这些下人,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当下跪拜行礼。
倒是荆轲一行人,一个个看着首领荆轲,并没有行跪拜礼。
荆轲叉着腰,目光斜睨,举动颇为无礼,瞥着赖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小侯爷?不好意思,我荆轲只拜定川侯本人。没看到定川侯本人,恕我荆某人不下拜了。”
荆轲那批手下,也是似笑非笑地站在荆轲身后,打量着赖麟,那表情里不但没有见到小侯爷那应有的尊重,反而有几个还挤眉弄眼。
“荆轲是吧?”赖麟虽然心头微怒,却也不想当场撕破脸皮,“你拜或不拜,我都是定川侯府的小侯爷。我只问你,今日你带人在侯府门口喧哗,却是为了何事?成何体统?”
荆轲哈哈一笑:“为了何事?那你要问问赖桐了!”
赖桐表情有点尴尬:“荆轲,私人的事,我们私下里谈。今天小侯爷刚回来,不要惊扰了他。”
“惊扰什么?他回来更好,正好做个见证。”荆轲大嘴一咧。
“不管什么事,进去谈。在这里喧哗吵闹,还要不要贵族的脸面了?”赖麟面色一沉,率先进了侯府。
赖桐见赖麟气度不凡,也是微微有些诧异,跟着走了进去。
荆轲嘿嘿一笑,却也肆无忌惮,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侯府,上了茶水,各自坐定,赖麟才将目光投向赖桐:“三叔,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唉,荆酋长,你我几十年的交情,彩礼你十年前就收了。难道非要做出这种撕毁婚约的事不可么?再说了,两个孩子……”
荆轲一摆手:“打住!你不说孩子还好,你说孩子,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不是我荆某人不守信用,实在是孩子自己不愿意。你也不希望你儿子将来娶了我女儿,两口子不和,闹得鸡犬不宁吧?”
彩礼,婚约,孩子不愿意。
赖麟很快就捕捉到事情的核心了。
敢情,这荆轲是来撕毁婚约的。
“荆酋长,你说说,是不是对彩礼不满,嫌少还是怎么?这些都是好商量的。我赖家论身份地位,又有哪一点对不住令千金了?”
赖桐暗暗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语气并不算很硬,试图挽回什么。
“这些话我荆某人听过很多遍了。这次来,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彩礼我已经带回来了,你点收一下吧。”
荆轲显然不想跟赖桐继续纠缠,他就是来退彩礼,解除婚约的。
一挥手,手下人立刻抬上来六只大箱子。
“彩礼都在这里,一样不少,赖桐,你清点清点吧。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部落了。”荆轲从头到尾,就没搭理赖麟这个小侯爷。
赖桐脸色微微发红,这荆轲傲慢的态度,显然是深深刺伤了这个性格温和的中年男人。
拢在袖子里的手掌,微微捏紧,拽成拳头,声音有些嘶哑低颤:“荆酋长,婚你可以退,但不能退得这么不明不白!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赖家,有哪一点对不住你天鹰部?”
荆轲淡淡一笑:“赖家对不对得住我天鹰部,这不是重点。首先,你赖桐不是定川侯,你儿子,将来也不可能成为定川侯。第二,我已经说过了,是孩子自己不愿意。柔婉,人家不乐意退婚呢,还是你自己来说说吧。”
荆轲身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一身部落服饰,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三根青鸾尾毛。
这少女眉目艳丽,小小年纪,却天然带有一种柔媚之态,有一种和年龄不符的精明感。
“赖雨,老一辈人喝醉了酒,定下的荒唐婚事。柔婉相信,你也不会太当真吧?”
这荆柔婉柳眉微动,脆生生的话语中,自有一股柔媚风情。
赖雨比赖麟还小一岁,但是大事上却不糊涂,虽然有些羞涩,但却说道:“我可以不当真。但是,你们这么做,未必太不将我赖家的脸面放在眼里了吧?你们可曾想过,你们这么做,让我赖家颜面何存?”
“颜面?”荆柔婉轻轻一笑,“颜面是自己争的,不是靠别人给的。赖雨,既然你要这么说,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如今修为是七脉真气,一年内就有机会突破八脉真气,试问,你如今是几脉真气?”
这才是重点!七脉真气,对于一个部落出身的子弟而言,确实算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了。
毕竟,这等修为,便是世子会考的诸侯子弟,也是不多的。
而且,这应采儿还比赖麟他们这批人小那么一两岁。
“你才区区五脉真气,你可知道,两脉真气的差别,在同龄人之间,意味着什么?”
“再者,正如我父亲说的,你父亲不是定川侯,你将来也不可能是定川侯。”
赖雨张口结舌,讷讷道:“我未来纵然不是定川侯,可是定川侯是我哥。”
这话一说出来,赖雨便感到后悔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向这个势利的女人解释这个?
“呵呵,你哥?”荆柔婉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瞥了赖麟一眼,“赖雨,你别天真了!你觉得,以你这位堂哥平素的那点本事,在虎狼一般的对手面前,能保得住这枚诸侯令么?”
赖麟笑了,这荆家果然是图穷匕见,把最真实的一面说出来了。
天赋的差距,赖雨比荆柔婉差多了。
身份地位,赖家很可能失去诸侯令,赖雨作为赖家非嫡系子弟,又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如此一来,荆家退婚的理由,便是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