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之所以忽然提及此事,其实就是在打预防针:自己手下将领众多,派系林立;长安城内唐军数量多,质量也不错,将来必然是征战各方的主力。王景崇、周光逊等老将领在这些唐军中人气极高,到时候怎么办?
继续用他们当主将,或者把这些唐军重新改编?无论怎么用,都可能引起这些老将领的反感,认为是卸磨杀驴!狼多肉少,自己手中短时期内只有三百官员名额,除了关中各州刺史、判官之类的文职,还有多少可封赏武臣的?分配不平均时,这些人就会闹起来的!
自己先说陇右之事,就是在提前打个预防针:大战无数,现在之功只是微末。想要在兴唐军中吃到最好的肉,就要继续努力,不可懈怠,更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装功臣!
周光逊没有理解,其他年轻将领更不会有这么多想法,只有王景崇一下子听懂了!他的表态其实在向李丛嘉承诺,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只要李丛嘉记得这份人情,多提拔一下他的儿孙就可以了!
把王琰抬出来,其实就是他提出了自己的利益交换办法!
众将领满腹疑惑,却少有几人猜测出李丛嘉的复杂心思,包括周光逊在内,都以为李丛嘉真要从长安调兵西进陇右击溃吐蕃人,殊不知这是李丛嘉的烟雾弹,真正用心却在几位功高震主的老将上。
李丛嘉笑着扶起王景崇,一指北方:“那座城内有三分之一汉军,这就是漏洞!耀州南门未用土石封死,尚能开关,这就是漏洞!三万辽军北营未立正道上,这就是漏洞!抓住这些漏洞,步步为营,辽军必败!”
周光逊有些不解:“六殿下,辽军虽然未扎营在通往耀州的正途之上,却也不远,且扎营半山之上,临河而立,营高而险,易守不易攻,山林密布却离营十里,河流冻而流淌,断掘不易,如何能攻破敌寨?”
李丛嘉未等说话,却听呼延朔一声冷笑:“攻营?为什么要攻营?绕营而过就是了!莫非辽军还敢用铁骑冲击咱们的阵列不成?五万唐军披甲而行,万人列装神臂弓,百人一架霹雳车,加上硬弓铁箭,三万辽军很多吗?”
周光逊有些不服气:“神臂弓我倒是见识过其威力,确实不凡!但是辽军也不是傻子,只要在前锋军上穿装两层皮甲,甚至穿铁甲,马匹同样如此,冲到百步内加速,步军必乱……除非有几千人的陌刀军,加上盾车掩护……”
李丛嘉一声淡笑:“二位见解都对!为了稳妥起见,五万大军征调三万民夫,出城即开始筑雪墙。千米之宽,两侧百米积雪垒于墙上。辽人来袭,近百步时必然矮于城墙许多,强弓硬弩之下难近雪墙,加上霹雳车之威……实在不行,准备三千勇士配备铁矛投射,三十步内洞穿铁甲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就不相信,辽人的战马也都能穿上铁甲……”
李从嘉的话摆明了就是利用唐军优良装备欺负辽军!八牛弩、神臂弩、霹雳车、木盾车、铁矛、火绳枪……就算辽军将同州、河中府等地的铁甲都调来,也难以对抗大唐强盛的国力!
一场以强凌弱的战斗就在大家七嘴八舌中形成了完整方案,随着天光大亮开始了运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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