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高挂起,照亮了宽广辽阔的夜空。
月明星稀的夜晚,难得能看到几颗星星闪烁,显得更加深邃、神秘。
近日来,蝶舞一直都有些郁郁寡欢,因为了靳昊坚持在院人加派人手,以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可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感觉,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犯人,无时无刻不活在别人的监视当中,这种侵犯人权的事情她当然会据理力争,不过很显然的,她的努力是徒劳无益的。
早早地躺在床上,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在这样没有电灯,没有电脑的夜晚,她到底可以做点什么,秉烛夜游?抱歉,这种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想着想着,她的脑子已有些迷糊,现在的她已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相信很快即将进入梦乡。
铛,铛……
什么声音?
蝶舞突然清醒了起来,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为证实自己并非在作梦。
铛,铛……
真的有哎,仔细一听,好像是兵绒相见的声音,可是这大晚上的,应该不会有人在院中练剑吧!蝶舞双眉微蹙。
迅速掀开被子,匆忙地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到房门口。
她没有直接在刺刺地打开门,而是只开了个小缝隙,然后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蝶舞的嘴此时因惊讶成形成了一个O。
回过神来,慌忙地眨了眨眼睛,“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黑衣人?”蝶舞暗忖。
事实证明靳昊的决定是对的,要不是他事先加派了人手,估计此时定然对付不了这么多的黑衣人。
那现在是怎样?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她现在该怎么办?
算了,在尚未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还是先留在屋里比较安全吧!
蝶舞躲在房门后自问自答。
这些黑衣人跟上次的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一伙的?
她没办法不这样想,谁让他们都是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蒙面巾呢!
不过随即她便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上次黑衣人突袭失败,应该不会这么快再来第二次啊,任务失败对方肯定会加派人手的,他们应该也能想到这点,这个时候再次行动,不等于是自投罗网,似乎不太符合逻辑思维。
不对,黑衣人为什么节节往她的房间靠近?蝶舞突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难道这些黑衣人真的是冲着她来的?
完了,这下她该怎么办?跳窗跑路?对,窗户,找窗户。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房间里的窗小得根本没办法钻人,这下惨了。
一个、两个她倒是还能勉强应付,拖延拖延时间,可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她哪里应付得了,她虽会使毒,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试问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使毒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发挥到极致吧,早知道让师傅顺便也教教她武功了,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任人宰割的地步了,蝶舞后悔地想道。
对,香,点香。
蝶舞恍然大悟,点上自己自制的香料,他们不就靠近不了她吗?呵呵,多亏自己聪明。
开心之余,她依然不忘办正事,否则很有可能会乐极生悲哦!
赶紧跑到衣橱前,打开抽屉,拿出香料点上。
然后呢?睡觉?虽然她并不是很介意被别人看到,不过那样似乎不太好吧!
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纸,画起画来,自从下山后,她似乎没动过笔了。
有事情做了,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过去,也逐渐慢慢淡忘掉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认真的作起画来。
当黑衣人破门而入见到的是一个女子,正端坐在桌前,手里不停地在画着什么。
对于这些闯入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因为提前做了准备,所以此时蝶舞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抬头望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作画。
“就是她,大家给我上。”过了好一会,不知谁讲了这么一句(估计是这群人的头吧),一群人蜂拥而上。
怎么药效还没起到作用呢,眼见着那黑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蝶舞的心都提到了嗓了眼上。
铛,就在刀即将落到她身上之时,靳昊及时的用剑挡在了她面前,一手拿着剑,一手搂住他的腰,人往上一腾,冲破屋顶飞了出去。
天啊,好高,有恐高症的蝶舞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抱紧靳昊,她可不想被摔死。
“可以睁开眼睛了。”靳昊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朝四周望了一眼,他们已经安全着陆了,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开,不禁红着脸松开了。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那味香有时间看来得重新研制了,这么久了那些黑衣人竟然还没事。
“我们之间需要这样客套吗?”靳昊突如其来的话让蝶舞当场愣住。
他是什么意思,一脸不解地看着靳昊。
“舞儿……”
等等,他叫她什么?他一直都是叫她蝶舞的啊,还有他那里什么眼神,怎么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靳昊突然发现这时候的她真的好可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轻轻抬起她的下颚毫不犹豫地欺上了那片可以令他疯狂的红唇。
他的吻很温柔,令她不禁有些陶醉,突然意识到两人的举动,蝶舞用力推开靳昊。
“舞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你都想起来了?”他能认得出她,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靳昊不语,但还是向她点点头。
“那就好。”蝶舞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他总算恢复记忆了,那自己对太后应该也有所交待了。
蝶舞的冷淡让靳昊感到难受,他宁愿她对自己大吵大闹至少那还能证明她在乎自己,可是她现在的样子让他的心彻底冻结,难道他们这间的感情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好的,我明白了。”靳昊无力地说道,喊来加穆,“那边一个活口也别留了,你先带舞儿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就送她出府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
“王妃,这……”加穆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他恢复记忆了,我的任务也算完全了。”蝶舞露出一丝苦笑,他放弃她了,她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放手了,可是心为什么会感到疼痛呢!
“那……”其实他想说既然如此那为何王爷愿意放您走呢!
“我累了。”
加穆看了她一眼,明白她不想说,方才说道:“王妃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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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加穆临走前所说的那番话令她久久无法平复。
靳昊竟然为了她上次流产的事,把绿荷跟小红送往边境充当军妓,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何其残忍的惩罚,而且绿荷还于他有恩,于他有情。
可是她有什么权力怪她呢,这一切不都是她间接造成的吗?以前的自己太任性,也太自私了,如果自己当初能大度一点,或许事情也不会变成这种局面。
加穆说他离开之后,靳昊每天都会去看她,只是都会在她睡着之后才出现,这点她早先就已发觉,也在他受伤之前确认过了。
披上衣服来到他的房间前,想要推门而入的手停在了半空,她这是干什么,他不是已经愿意让自己离开了吗?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谁。”房间传来他那熟悉的声音。
习武之人耳朵总是这么灵敏吗?蝶舞苦笑。
“是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我马上就走。”蝶舞解释道。
在她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要不要进来坐会?”他的语气难得的温柔。
蝶舞抬着看向他,当然她也看到了他的尴尬,怕她不答应的尴尬。
“好。”从嘴里情不自禁地吐出这么一个字。
这间房她几乎天天都要进的,可是气氛从未像现在这般。
两人在桌前坐了下来,他为她倒了杯茶。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说话。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蝶舞起身。
“舞儿……”靳昊轻声喊道。
“嗯。”
“我……可不……可以再……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