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抚掌称赞了一番,这才引得谢筠扭头瞧来。
“呀,宁朋友怎么来了?”
谢筠面上一红,连忙把箫藏在背后上前几步道:“让宁朋友见笑了。”
宁修摇了摇头道:“谢朋友太谦虚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这是宁某听过最动听的箫声了。”
谢筠被夸的尴尬道:“都说宁朋友舌灿莲花,今日谢某算是见识到了。”
他引着宁修走到水榭中,抓起一把饼屑投入池塘。
原本静静游曳的近百尾锦鲤纷纷争抢着朝饼屑游去,一时间却是现出百鲤争食的景状。
“宁朋友此来可是为了那几箱书?”
宁修还未发声谢筠便率先开口,倒是有几分料事如神的意思。
“正是。”
宁修微微颔首,和声应道。
“这些都是谢某读书的一些心得,宁朋友应该用的上。”
“谢朋友难道不需要看这些笔记心得吗?”
谢筠不疾不徐的说道:“暂时是用不上了。我已经考中了进士了。”
“......”
过了好一阵宁修才平复了心情。
他确实低估了谢筠啊。张居正看上的女婿才学差的了吗?
这谢筠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可以说是人中龙凤了。
那些读书笔记心得对志在科举的人来说就是红宝书,可对于已经登科的人来说就是鸡肋了。
怪不得谢筠派人把几箱子书注笔记全抬到宁修府上。
这也算物尽其用吧。
咦,不对啊。
这谢筠既已经进士登科,按照流程应该马上去观政继而选官才是,怎么还跟个浪荡公子似的在江陵闲逛?
“咳咳,宁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朋友但说无妨。”
“谢朋友既已登科,为何朝廷不授官呢?”
“这个说来话长了。家父两年前病逝,恰巧那一年谢某进士登科。”
谢筠叹息一声,语调里满是落寞。
呃......
“对不起,宁某......”
“宁朋友无需自责。”
谢筠摇了摇头道:“既为人子我自然当为亡父守孝三年。这三年内肯定是不能授官的。”
宁修心道这谢筠真是够悲催的,金榜题名本是人生最畅快得意的事情,偏偏赶上老父亡故,冲淡了一切喜悦,连官都得缓上三年等守孝期满才能当了。
等等,这厮也就二十岁,两年前才十八岁,父母丧期肯定不能婚娶,也就是说他与张家小姐成婚肯定是在此之前。
我靠,这厮不到十八就迎娶了张家小姐?
嘶,宁修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顺风顺水了吧?
少年风华意气风发,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若不是谢筠两年前老父亡故坏了势不可挡的气运,宁修真要怀疑此人是不是王霸之气侧漏的穿越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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