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咖啡厅,低沉委婉的音乐,阿伟和小洁是落座后短暂的无言相望。或许怀有一种不安和恐慌,小洁率先离开了注视的目光,熟练的从小巧精美的手包中掏出一盒香烟,明亮的火柴燃烧过后便是潇洒散开的一个个烟圈。
阿伟和小洁生长在同一个社区的南北方向。小结的父母是国有企业的职工,她的叔叔是社区的书记,生活的优越感从小就让她在玩伴中显得高傲和蛮横,遗传的基因给了她一副模特般的身材,尤其是从小留起的一头长发,更显得她在革命红火年代的与众不同。阿伟则不同,父母没有正式的工作,只靠父亲打个零工和母亲每天帮人做事才勉强维持一家五口人的艰难度日。父母的艰辛和无暇,让阿伟有了疯玩的空间。在他的周围聚集了一大帮跟随的小伙伴,在一次次带领他们打仗冲锋或寻衅闹事中,阿伟有了被崇拜的英雄自豪感。
原本是不会有接触的空间和地点的,因为他俩根本就像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阿伟看不惯她的高傲,小洁鄙夷他的粗俗。即使偶尔的在巷子里相遇,也是小洁厌恶的躲避和阿伟口号中的冲锋。相聚的结果就像俗得不能再俗的老套一样,俩个人还是被命运安排在一起。夏日的黄昏下,小洁骑着刚买的自行车走街串巷到处炫耀时被堆积的杂物绊倒,腿上拉开了一道口子,这一切就发生在阿伟的面前。就在阿伟还在惊异那伴着落日余晖下飘动的白色连衣裙和黑色的长发时,小洁腿上殷红的鲜血让他呆住了,疼痛的打掉了他的手足无措,不顾一切赶紧地背起小洁跑进医疗室。
坐在自行车后的依靠是刚刚的开始。从此后疯跑的小伙子中少了阿伟的身影,更多的是白天有意无意擦肩而过后的默默回望和黄昏后的相互等待的怦怦心跳。不久小洁叔叔安排在社区办公室做了收发的清闲工作,在小洁的劝说和帮助下,阿伟也不再是待业青年,成了小洁父母单位中的一名学徒工。虽然是临时的,阿伟很是满意,毕竟可以每天有规律的上下班都可以让他自然地经过小洁的门口,还可以偷偷地把目光撇进院子寻找那早已等待的守望,几十元的月工资买来的小饰品虽然比不上小洁的富裕但也足以令她高兴万分了。郊区外的树林里,穿城而过的小河旁都留下了两人相依相伴的身影……在他一次值班的工具房里,两人热情的拥抱相吻。着她那滑爽飘逸的秀发,小洁就是他心目中的天使和女神,一起一伏傲人的,不禁让让阿伟,急促的呼吸和渴望的眼神让他把小洁摁倒在床上,就在扯开她的衣服即将接受她的时,阿伟突然停了下来。在小洁的疑惑中,当奢望的机会来临时他却有了霎时的清醒。他告诉小洁他要风光的把她迎娶时才会享受这最美和最宝贵的时刻,他要她等,等他出人头地和成功的那一刻,而不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不会被她的家人所接受。
刻意的隐瞒和小心还是被发现了。小洁的父母在震惊过后便是然的大怒,叔叔更是大骂阿伟这小子是癞□□想吃天鹅肉,要找人收拾他一下。找到阿伟后当面的一通奚落和呵斥是在所难免的,威胁和利诱也是必不可少的。在忍受屈辱和奋力抗争过后,阿伟的最后要求是和小洁单独的谈话,是等待?还是出走?或者最后的留下?没有最后的回答和承诺,小洁不想放弃现有的一切,不想违背父母和叔叔给安排好的一切,只有阿伟带着背后的哭泣和沉默背起行囊远离了这个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