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魏家。这桩事,父亲定然十分生气,我得与他商议好对策。于公,太子是众臣未来扶持的储君,于私,我与太子毕竟还是夫妻,他这么打魏家的脸,魏家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至少,等让天子心里存一份对魏家的愧疚之心。”
“愧疚之心有何用?”风澹渊嗤笑一声。
“父亲跟我不一样,他是大雍的忠臣。”
“魏公忠的是姬氏,还是大雍的天下?”
魏紫抿了抿唇,道:“世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父亲有父亲的想法,我没法改变。”
“恕我直言,明知太子昏庸无能,还支持他,那便是对这天下与万民的不仁;将魏家子弟置于险境之中,便是对魏家先祖的不孝。魏公真要为了愚蠢地忠君,做不仁、不孝之人?”
魏紫眸中闪过愠怒之色,但随即消散,她淡声道:“我不认同父亲,但并非谁都可以在我面前如此指责他。世子,你越俎了。”
微微一顿,她又道:“你放心,父亲不会做的事,不表示我不会做。既然你我同盟,我必定竭尽全力。”
“魏姬,你妇人之仁了。”风澹渊不但没生气,且越发冷静,“有时候,‘不做’便是做了错误的选择,魏公乃三公之首、大雍百官之首,他不做一些事,后果更不堪设想。”
“在今早之事发生前,我也以为我的手段算狠厉了,可你瞧——”
风澹渊冷笑一声:“对方压根不在乎人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要跟他斗,多余的善心会要了你我之命。”
“你若真要劝魏公,便只劝一桩事:多想想魏家,别对姬家再报以虚幻的期望了。大雍会不会亡,我不敢断言;但姬家一定会亡,难不成到时候他还要唯一的女儿替姬家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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