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周围的墙是寡白的,崭新得刺眼发毛。这是第七层。
其次,庞冠宇和邬涵蓝,都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白沛慈和易静珊连哭声都咽了下去,尖叫更是不敢。
“沛慈,小蓝和庞冠宇呢?他们到哪去了?”易静珊问。
恐惧了这么久,她的情绪也稳定了。人是有适应性的,从一个平和安全的环境一下投到危险惊悚的环境中,难免要哭泣尖叫一番。而一旦尖叫得久了累了,大脑紧张运转过度后,就会不知不觉的松驰下来。这一松驰,她就会发现,暂时性的,她适应了这里的恐怖气氛。
因此,从楼梯上滚下来之后,她和白沛慈,都在想着要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中摆脱出去,如何离开这里。而不会再去回想阎伟兆的死状和惨样。
因为他,已经被她们强行抛诸脑后了,她们只为了能活着走出楼去。
“不知道,也许他们已经出去了吧。你的脚怎么样了?”白沛慈扶起易静珊,发现她一直坐在地上,拧着眉,手抓着脚腕,脸上冷汗涔涔。
“疼,好像刚才摔倒时被扭到了……沛慈,你说,他们两个真的出得去了吗?他们会回头找人救我们吗?”
易静珊仰着她的小脸看白沛慈,眼睛扑簌簌的闪着泪光,整齐的白牙咬着下唇,脸颊至颈部透出坚毅的线条。白沛慈仿佛觉得自己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原来,一直黏在阎伟兆臂膀里的她,其实也是一个坚强的小女孩。
她的脚腕处鼓起如鸡蛋一般的肿大,却一声不吭。只是一脸紧张的望着白沛慈,等着她的答案,害怕她也会撒手而去。
白沛慈不敢揉她的脚,只站在她的伤脚边,让她撑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会的,他们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他们会找人来,会报警,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家了。”
谁也没有来得及捡起手电筒。
一只被阎伟兆带进了厕所里,掉在里面。
另一只被庞冠宇掉在了厕所门口,惊惶之下她们也忘了捡拾起来。
幸好,白沛慈手上一直握着自己的备用手电筒,光度虽没那么强,也足够她们看清周围的环境,若是有人来,也能照清他的面容。
“来,还能走吗?”
如果这是第七层,再往下一层,便是阎伟兆死在厕所的那一层。想到阎伟兆的死相,她们谁也不敢往下走了。可是,亦不能长久的待在这里。
“不如,我们从左侧的楼梯慢慢下去吧。”
至少,那边还有刻着楼层的数字记号。究竟是在原地打转,还是遇上了神鬼之事,她们必须做最后一次的实验证明。
总不能坐以待毙。
易静珊想起了阎伟兆,不禁又悲从中来:“沛慈,你说,阎伟兆怎么会死?这里真的有藏起来的凶手吗?凶手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白沛慈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扶着她往另一侧走。听到她这么说,白沛慈也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