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点头。
小宫女出来道:“铺好了炕包袱放在柜子上。是我们收拾还是?”
甘棠道:“你们就回去罢。”
小宫女去了。
束楚便跟甘棠来至屋里。
“这屋里只背阳的一扇小窗户倒是太阳照不进晒不着的。开了窗户有些风儿。只是冬天冷些不过这院子下头是前头宫里的火道倒也分了些热乎气儿。”
说完这些话束楚就坐在桌前摆弄几块黑绸布。甘棠自去整理衣物。
过了一会子一宫女在外头喊道:“束楚姐姐在做什么?要忘了吃饭了。”
甘棠见束楚忙将绸布扔到炕上那宫女已进来了。
束楚迎了过去笑道:“新来了姐妹正说话呢。竟忘了过去了。亏着你来了要不又让姑姑骂了。”又扭身对甘棠道:“这是红寥姐姐是给娘娘梳妆的。”
甘棠早站一边福了身笑道:“见过姐姐。”
那红寥使劲看了她几眼也笑道:“好个标致人儿。”
三人便出去吃饭。甘棠跟在后面看到红寥对束楚附耳说话便将头扭了一边看院外爬墙进来的藤萝点点小花无言的开着。
纵如此也许红寥并不在意让甘棠听见又或故意的让她听见只听红寥道:“她不知让她来做什么吗?”
束楚咕哝了几句声小听不清楚。
那红寥道:“不知倒好省得每日里胆战心惊。”
甘棠只装没听见。
走到吃饭的屋里里头只有两个宫女在吃见她们进来便笑着招呼。见了甘棠都显了疑惑的神色。
红寥便向她们道:“这是新来的甘棠就是她绣的百子图呢。”
她们听了互相瞧了一眼片刻才笑道:“早听说一位手巧的原来竟来到了跟前。”
便都坐下了吃饭。
饭毕红寥道:“今儿人少。”
束楚道:“都随了皇后娘娘到佛堂去了。有不当值的也许早吃了睡觉呢。”
出了门红寥去找姐妹说话。束楚、甘棠回到屋里。束楚还是摆弄黑绸子在手上绕来绕去盘结做花。
甘棠偷着瞅了半天不知她在做些什么。直到看到她拿起了一根簪子自盘成的绸结间穿了过去方恍然大悟:竟是在琢磨髻的花样。怪不得方才在红寥来时要避了。只是怎的不避了自己?拿我当了自己人?她该比我懂得宫中的事不会这样不谨慎。
又想到自己到这里的差使明白了:不避自己是不怕自己偷技谁会避讳一个活不了一两年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