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云锦的思绪却越来越冷静清晰。.k6Uk.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进屋,只是靠在他怀里吹着夜风,却将所有的委屈无形的散发出来,勾出人无尽的怜惜。
齐啸天看了看天色,轻声说:“想必你还是害怕,可夜深了,也不能总站在外头。你跟朕到朝露阁去。”
她默然,由他牵着手走。
她很明白,今晚不过是对方给她的警告和教训,并非真有意害她,否则、这会儿那些蛇也不会是无毒了。
原本按照她的性格,对方敬一尺,她定还一丈,可这次不同。虽然觉得心口有气难平,但最明智的做法依旧是忍气吞声,恭顺应承。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何必逞一时之快,竖起四面楚歌。
到朝露阁后,已是子时一刻。
宫女端了安神茶来,她接了却不喝,齐啸天看的直皱眉。把茶亲自递到她嘴边,哄劝的柔声说:“喝一点,来,乖。”
低垂着眉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茶汤,终于抿了一口。
把茶放下,安慰的轻抚着她,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现在朕陪着你,没人敢大胆的再害你,睡觉好不好?”
“嗯。”她点头。
“这才乖。”将她当孩子似的对待,又如珍宝般呵护。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手掌缓缓摸着她的脸。
她依旧是沉默,将身体紧紧的贴着他,仿佛这样便温暖了,安全了。
屋内外寂静无声,拥抱着她的人似乎也睡着了,灯烛半昏,她却清明异样。心里空落,飘忽,只有环在身上挣不开的手臂,让她有一丝安定感。
她睁开眼,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打量身边的人,神情安稳,睡的安适。
挑起他的头发在手指上缠绕,估算着,他会宠她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者半年?她不敢奢望太多,只是不甘,只是想尽可能的去改变。她不是玉妃,没有家世背景,不过是名舞伎,不过是他偶尔兴起上了瘾的玩意儿,谁也不敢说这恩宠的期限有多久,一旦失宠,她的境遇不会比玉妃好。
“怎么还不睡?”突然他说了话,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心猛的漏掉一拍,低声说:“睡不着。”
“还在想那件事?”他一语就道出她的心事。
其实说彻查也不过是借口,在宫里敢这么做的人,没几个,再稍一分析,很容易猜出是谁。只是,他不能真的治那人,所以只好选择沉默。
这些她岂会不明白,真不知猜他是顾惜夫妻情分,还是太重江山社稷,看重其背后的势力。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再宠爱也不会有“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心意,所以这是场各取所需的游戏。
见她不说话,他倒笑了。她冰雪聪敏,却从不把事情说破,说她柔弱也不是,谦和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