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见状,话音里也夹了丝冷声:“贵妃说的纵然不错,那华胜的确独一无二,只是,别说我戴过,就是没戴过也不能当礼送给皇后。前些时候珍妃不是送了块极为难得的彩霞原石去吗?我若再送那华胜,相比之下尽显寒碜,又是多余。”
兰贵妃举茶的手一顿,轻哼,忍耐了眼里的戾色。
珍妃听了那话也不自在,好好儿的牵上了她,欲要辩解,又不好说。
一时房内又静了下来,气氛沉的让人不安。
乐妃倒没多理会她们,只暗暗纳罕琴妃的反常。若在以往,有了这种气氛、场面,琴妃是会挑头将话题转移的,今天怎么就沉着无声了?
再者最最沉寂的要数叶玉儿,最最愤恨不平,心有怨怼的也是她。兰贵妃坐着主位,而在不久之前,那位置还是她的。她的一切全都毁在云锦手里,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屋子的六个人各自怀思,只有茶香袅袅,内外侍立的宫女们亦寂无声响。
从圣恩寺回来,云锦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吩咐翠翘去打听。
晚膳前,翠翘来回说道:“去圣恩寺是兰贵妃提议的。听在永福宫的小宫女说,是有人把娘娘去圣恩寺的消息告知,她才说也去烧香。”
“看来,她是在怀疑了。”云锦盯着杯子的茶叶,很清楚一点。
若是兰贵妃怀疑,其他人经过似有若无的提点,也会产生同样的疑问,势必对以后的行动产生影响。再者,依照兰贵妃的个性,暗地里一定在不断的寻隙、密谋,等着她出手,后果不敢预料。
八月的那个雨天,她永远不会忘记!
翠翘在旁看着她时而锁眉,等着她眉宇舒展时,出言问道:“皇后生日,娘娘要送什么呢?”
“你看着办吧,送什么皇后都不稀罕,只要不输了身份就行了。”云锦对此并不上心,也不算什么大事。
翠翘了解,问道:“你是在想月贵人的事吧?”
云锦回笑,点头:“你说的不错。”
翠翘又说:“虽说月贵人家世一般,但毕竟是官家女儿,若再生位皇子,那……”
“嗯?”云锦笑着挑了挑眉梢。
翠翘顿时领悟,恍然道:“是了,我都忘了,那些人比娘娘要急。照这么看,月贵人的处境……”
云锦笑而不言。
晚间云锦服侍齐啸天入裕,用着兰草香汤,一干宫女们捧着数叠绣有金丝龙纹的白毛巾侍立在侧。齐啸天躺靠在浴桶上,微闭着眼,享受双肩上那双柔软玉手带来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