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郑佩珊似乎突然害怕了,压着他的手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请你爹了,你陪娘吃就行了。”
叶白尘低眼,也就不再勉强。
灯影绰绰,杯停箸落。
用过晚饭,叶白尘陪着她到里间的榻上坐,捧上茶:“娘,你休息。”
“尘儿,你陪娘坐会儿吧。”她说。
“好。”叶白尘坐在他旁边。
似乎酝酿了一会儿,郑佩珊开口叹道:“有些话……娘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是、娘不得不说。玉儿死的可怜,现在只剩了兰儿,你总不想看着她和玉儿一样吧?皇上很赏识你,马上就是殿试,加之你外公在朝中的关系,往后,你多帮帮她。”
“娘怎么这么说,她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帮。不过……”他话音一顿,说:“兰儿心思太重,而后宫那个地方,怎么少得了是非。再者,皇上的心全在锦妃身上,兰儿若肯,安稳的做贵妃倒好,不然、恐怕会步玉儿的后尘。”
郑佩珊压下眉,叹息道:“后宫里,争夺得是生存的法则,若兰儿不能育有一子半女,前景堪忧啊。现在那锦妃又怀了身孕……”说着又是一声冷笑:“她太抢足了风头也不是好事,她又无家世亲人,单靠一个工部侍郎?哼,异想天开!”
虽然叶白尘不苟同她的话,但也没出声反对。
最后,郑佩珊说道重点:“皇上定会重用你的,到时候你帮帮兰儿,也是帮帮咱们家。”
他苦笑:“这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
“锦妃那边你不用管,有皇后。”郑佩珊说的含蓄,但意思点到了,随后她才说:“那锦妃居然给你指婚,我看也是不安好心,就算你爹没了官职,但工部侍郎的女儿哪里配你?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圣旨未下,就还有转机,你外公会想办法的。”
他笑笑,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告辞离开。
沿着路道缓步前行,不由得想起锦妃,从始至终都看不透。总觉得她不是个空有相貌的女人,否则以皇上的为人性情,会为她迷倒?
犹记得去年重阳,她与爹之间似乎有些古怪。
脚步停时,他已经站在一座院中。
这里是叶章贺住的地方,院中许多的花花草草,大多都是新种的。房中亮着灯,一道人影映在窗上,似乎在写些什么。
叶白尘进门,轻步走到窗边的书案边,原来他是在作画。画卷中是名女子,身姿飘逸曼妙,正在舞蹈。然而当看到那女子的脸,叶白尘顿时愣了。
“锦妃?!”他低声惊呼,满眼惊诧。
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沉醉于作画的人大吃一惊:“尘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