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万分酸楚良久叹口气道:“云都去法兰西两年了从没收到祖荫的只句片语却依旧月月准时写信回来。难道她一点都没觉察到吗?怎么还是这般痴心不改?”推开椅子站到窗边默默地吸烟。
6豫岷目光闪动亦摆出一副沉痛的腔调叹道:“这两年我也一直暗中派人观察陈公子。他除了维持纱厂日常事务外几乎闭门谢客与世隔绝。前年将两人强行拆开……恐怕确实操之过急有欠妥当。”
云昊在窗边如雕塑般静静伫立冷哼了一声忽然一扬手将烟头向窗外高高抛出沉声道:“老三那儿。你替我多费心在隔壁收拾一间办公室给他用。若真是可造之材别埋汰了他。”他话锋一转。6豫岷也不能继续旁敲侧击应了一声后便悄悄退出。
听木门吧嗒地在身后关上。室内蓦然静得出奇。他竟没有勇气转身面对那两张薄薄的信纸。临窗而望只见黄浦江水被酷日烈烈照耀如一条暗灰色的带子夹着两岸俗陋的洋房在漠漠青天里苍然蜿蜒。不管阴晴风雨。江水总是这般急急奔流万里滔滔永不休止。
一连几日云昊都心情甚好往日贷款报告都由6豫岷审核今天他也心血来潮去经理办公室拿了几份亲自察看。略略看过一遍后抽出一份对6豫岷道:“这家申请建电影厂地不必贷款给他们。现在电影赚钱又快又省心不如咱们直接持股。等过几日把老板叫过来谈一谈。”想了想微笑道:“让云淳也来看看。”
6豫岷咳嗽一声道:“三少爷还没来呢。”
云昊缓缓皱起眉头看墙上挂钟已指着下午两点了忍无可忍地怒道:“云淳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呢?我以为他初来上海。眼界乍开见到一片灯红酒绿未免心痒。才容他多玩几天。怎么就像野马开了笼头。跑得无踪无影?立刻把他找回来。”6豫岷低头不语伸手拿起电话。啷啷拨号。
室内虽然开着吊扇却仍是蓬蓬地热。他不知怎地只是心里不安汗水涔涔地沿着脊背往下流。见电话转了几次终于接通了6豫岷俯身沙沙地往纸上记地址才略微放下心摇头冷笑道:“从明日起让他先跟着门房实习也学着看看眼高眼低别光知道摆花酒、叫局票一味瞎玩。”
6豫岷缓缓挂上电话直起身来眼神竟是十分惶恐慢慢道:“三少爷第一天找的是小先生我也就没多留心。谁知他……”见云昊目光如电般扫来咽了口气道:“谁知他第二日就换了大先生这几日越不堪……昨晚竟然去了花烟间。”
云昊又惊又急将桌子一拍怒道:“你难道没给他钱吗?他怎么能去那种脏地方?”
6豫岷摇头道:“我给了他五千块难道还不够花?这几日更由着他爱去哪里便去哪里这些地方都是三少爷自己选地。”
云昊一言不抬脚便往外走狠狠地道:“在哪家花烟间?”
6豫岷却伸手拦住他冷冷地道:“云昊你难道真要等他来跟你分享一切?”
他身体一僵抬头看着墙上地挂钟。白色秒针只是极细地一线滴滴嗒嗒地一格格地挪着。记得当初孤身来上海接管钱庄时云淳才刚满十一岁穿着白色地孝服怯生生地从二姨太身后探出头羞赧地朝他微笑。却原来时光飞快这么多年已悄然过去了……
秒针眼看着已走到尽头又从零重新计数他缓缓咽了口气只觉得满腔凄凉痛心地道:“无论如何他也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五光十色的上海滩……吞没了。”6豫岷眼中精光闪烁摇头道:“二少爷恐怕已经迟了。那家花烟间是十六铺出名地玉堂春……”将方才记下地址的纸片递给他。
他像是乍然惊呆了拿着纸片的手竟索索抖半晌醒过神来恨声道:“你先打电话给广慈医院让医生做好准备。再让申帮里管十六铺地头目立刻去玉堂春等着我。”注:1。小先生:简单滴说就是指雏妓……因为是初夜一般都很贵滴说……
2。大先生:不是雏妓了已然……
3。花烟间:大烟馆+低等妓女档次较低
看云淳一路从小先生降到花烟间品味急剧降低阿……各位亲:
最近讨论剧情的帖子好少埃……觉得很惶恐
难道是……剧情让大家没有共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