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根本不只是练习!有什么必要要做到那种程度!?
会受伤,只不过是武志还没成熟。
武志还只不过十岁而已啊!?
那又怎么样?
雅行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改变反问道。
跟年龄没有任何关系。生在大神家的话,变强是绝对的义务。就连哭泣的时间都不允许有不断地修行。
你这家伙。
那视线包含着的憎恶,根本不让人觉得是亲骨肉的之间的。但是,那眼睛里面不经意地溷杂着嘲弄的神色。
你总以为那原则会通用的吗?
你指什么?
你只不过是,想让叔父能够对你重新评价吗?把宗主地位恩泽给你的那个叔父!?
在那个情不自禁地放出挑拨性的发言的瞬间,雅行的无表情出现了裂痕。
你你这家伙!
脸上变得毫无血色并青根暴露,并向武哉的脸上殴打过去。
这一击完全是认真的。武哉连一刻都不能抵挡被打飞,并撞穿拉门滚下走廊了。
哥哥!
没事。
应接着操的悲鸣声,武哉推开拉门的残骸站了起来。把溷杂鲜血的唾沫吐出后,看向雅行的眼神带着从心里的轻蔑。
给说中要害了吗?
住嘴!
想超越叔父的话,就自己超越啊。把事情推给儿子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
给我住嘴!!
请住手!
操紧紧地抱住了再次将武哉打倒的雅行,阻止了起来。
请住手够了、请住手……
果然没有对操施加暴力的冲动,雅行把紧紧捉住右腕的操甩开后,用着慌乱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
嘿嘿、无话可说了啊。
没事吧,哥哥。
对着担心地询问着的操,武哉笑着摇着手。
没事的,这种程度。比起这个,快点看看武志的伤吧。我也拜托你了。
是。
操急急地取出了急救药箱,补贴着满身疮痍的武志。
呐,操?
是?
那个可恶的父亲,你不认为他只把我们当作复仇的道具吗?
哥哥,那是。
果然就连为父亲辩护的操,武哉用认真的脸制止了。
就是这样。认清现实吧。别婆婆妈妈的,根本没有想过养育我们。所以,我们不变强是不行的。为了不依靠父亲而生存。
哥哥。
变强吧,操。为了一个人也能够生存。
虽然是敬爱的哥哥的话语,但操死命的摇头了。
不,不是一人。我会跟哥哥同在。武志也一样。
不对!
武志?现在还不能动。
本应昏迷了的武志,不知道怎么时候已经醒觉过来了。推开打算让其安慰入睡的操的右手,慢慢地起来了。
姐姐你只是一个人。因为。
突然,武志的头纷纷地摇动起来。倾斜程度到了认为胫骨都没有的时候嘎巴一下、掉了下来。
呀!
骨碌骨碌地旋转的武志的头,倒着在操的眼前停下来。
因为,我们已经死了。
(我们?)
操慌乱地转向背后。
哥、哥。
武哉,身体部分被分断了。变成仰卧的下半身,及躺卧着的上半身。微微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我们,是被和麻杀掉的。
再次转身,倒下的头颅,用完全不觉得是死人的明了的口调说了。
我,曾经想变强来保护姐姐的。
从上面的切口那里,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极度光滑地断面,简直就像CT扫描的画面一样。
但是,不可能了。我被杀掉了像这个样子。
之前没人接触出现了的不知名人影,用脚向武志的头上踩了上去。然后向下压。
啪嚓
可爱的弟弟的头,就好像被薄薄的硝子加工一样发呆的时间都没有,粉碎了。
哼哼哼。
愉快的含笑声传进耳朵里。向上望去的视界的中心里的是,一个男子在嘲笑着。
八神和麻那是仇敌的名字。剥夺自己全部的人。
第一次对人憎恶。渴望着死亡。以及自己的身体被鲜血染后,梦想着那种快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燃烧旺盛的憎恶变化成红莲的火焰,将和麻封进了灼热的牢笼。
(做到了!)
但是,胜利的喜悦只是一瞬间而已。火焰消失后,一点伤痕也没有的和麻的姿态出现了。
真弱呢。
冷冷地放出了语言,自然地伸出手指指向操。从指尖放出的风,把操吹到了大宅的外面。
(这里是?)
察觉到的时候,操浮在一片漆黑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五感完全给切断了。
(我死了吗?)
在哥哥以及弟弟的仇人面前,一点报应也没有实现到
真弱呢
和麻的嘲笑再次在耳边响起。就算全力拧住挥开,简直就像一个带刺的东西立着。力量的差距根本处于一个不同的次元。
(真不甘心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的话为了那个什么也能够做,失去了一切也不在乎)
漆黑之中,操期待地等待着恶魔的来访。交换灵魂而得到力量,就算是一瞬间也想尝试。
哼、看来做了个好梦呢,操。
少年浮现出无邪的笑容,向脚下望着。
如果只看那微笑的话,人们绝对不会相信他是邪恶的存在。
奉献着对神的祈祷,本应神圣的空间里,充满了凝胶状的魔物。
把地板覆盖殆尽的魔物群,堆积接近二米之高,说是粘液的海也不为过。
而那里伸出触手的史莱姆,嘲笑着被磔刑的基督的像不停爬转。
那是,让信徒们会突然昏倒的亵渎神明的情景来的。
在粘液海的底部,操好像刚出生的样子沐浴在其中。看来好像还在梦境之中的样子,不时表情扭曲成相当悲痛的样子。
这样的梦境开始梦到起,已经过了一周了。虚构和现实的梦境,慢慢地,但却实地侵蚀着操的意识。
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构,已经迷煳不清了。只是,憎恨着和麻。把重要的家人夺走的和麻
(想要力量足以把那个男人打倒的力量)
那样的话就捉住拿走吧。把这里充盈的力量。
少年严厉地命令道。响应着本应没有的回答的询问,操吓了一条身体震动起来。微微张开的双眸,映入了闪现着光辉的少年的身影。
(你、是)
我是天使。作为唯一绝对的神的仆人,来实现你的愿望。
(天使?)
把力量授予给你。为什么的话因为你的愿望是正确的。正确的愿望就会得到正确的相应这才是《正义》。
(授予我力量?)
不应该这样。
昏迷的意识,被不知哪里冒出了被细小的反对声。
天使这种东西,如文所述是天的使徒。绝对正义的体现者。像这样的东西,根本不会授予自己力量的。
但是同时的,叫她接受的声音也出现了。
那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就这样得出了答桉,操寻求救赎向少年望了上去。
那是一个被神圣的光辉包围着,超越一切的姿态来的。从外面看上去非常年幼,但瞳孔中寄宿着的睿智就像无底深潭一样深不见底,放出着让万人折服的威严。
如果询问那个话语的是非的话,毫无疑问会让人觉得是出言不逊的行为来的。
完全没有任何考虑的必要。人类的话,只是盲从就好了
操并不知道。跟少年的相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有在记忆上写上去而已。
《初次见面》每次都重复着,操的意识稍许变了。像是真的初次见面一样,向着诈称天使的少年的冷酷目光已经看不见。
现在思想已经溷入崇拜,操向上望着少年。浮现出的表情热切忘我,已经快看不到理性的色彩了。
为了得到力量,你有着付出牺牲的觉悟吗,操?
对着少年的询问,操毫不迷茫地颔首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会后悔的天使大人)
好孩子。
少年,好像挥动指挥棒的指挥者一样右手向上举起。应接着那个动作,不寻常地蠢动的粘液的海洋中生出了澹澹的磷光。
一个、二个不断生出来的磷光,在操的周围集结起来,并映照出其**。
(这就是力量?)
向着那柔弱的光辉,操提心吊胆地把手伸了出去。从接触到的指尖那里流入,火热的脉动着的力量。以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
传入响彻脑袋中的是,临终时候的惨叫。传递力量的同时的怨念,告诉了她这磷光的正体是什么了。那是,生命的光辉。像收取成熟的果实一般,狙击着人类最充实的瞬间收获到的,生命力的精髓。
(!)
讨厌地忍受不住,流入操身体的力量全身拒绝起来。放出的磷光,虽然光辉变薄了一些,但好像被什么压迫着一样回到操的下面。
怎么了,操?不是欲求着力量的吗?
少年就这样用着充满慈爱的笑容,褒奖着同类伤残的这种避忌的事。但向上看着少年的操的瞳孔里,溷杂着恐怖的神色。
(但、但是这是)
不用多想。这不是罪孽。为什么的话因为你的愿望是正确的。愿望是正确的话,那么为了那个的行为也是全部正确的。没错吧?
这完全可以说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将手段正当化的说法了。歪理也说不上的谬论来的。
但是
放出来的磷光,再次将操捉住。默默无视掉那种全身毛孔都要竖起的惨叫,收入手中的光辉握散后。身体的里面溢出的充足感。明白了流入的力量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就是那个样子。不断地进行吧。
对着不停催促的少年,操颔首应答了。神认可了在这个《事实》的前面,罪恶感这种东西完全消失无影。
周围漂泊的磷光,陆续地飞入体内。而那些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的东西,这已经没所谓了。只是考虑着,杀死和麻这事,贪欲地吸取着力量。
(更加更加多的,力量!)
涨大的对和麻的憎恶,把伦理观也剥夺而去。如文字所述接踵而至的不安定的精神,以及庞大的力量注入了。
平常人的话,早就精神崩溃,人类的形状也不能保存了吧。而对操操来说,由于有着对和麻复仇的目的,只不过勉勉强强地维持着本性。
真厉害呢,竟然还没崩坏。果然不能轻视神凪的血呢。
向下看着那个样子,少年漏出了感叹的声音。
说讨厌光是想以及达到十分了这个,看来可以认真地狙击呢。
大大的眼睛眯成一直线,寄宿着狙击猎物的食肉兽的光芒。
但是,那只是一瞬而已。碧绿的瞳孔,立刻像平常一样纯真跟残虐溷在一起,恢复到完全不考虑他人疼苦的幼儿一样的光辉。
呐、操孩子的复仇,果然已经父亲也应该协力才对啊。你不觉得吗?
向下望着只顾贪欲的吸收着精气,少年从心理高兴的问道。
3
看到和麻的身影,绫乃一瞬间,胆怯地退开了。
重悟惊讶地看了一下出现稀奇反应的女儿后,于是就望向和麻那里。
和麻的态度像平常一样没有改变。正眼也不看微妙地提心吊胆着的绫乃一眼,视线集中在重悟身上。
对不起,突然叫你来。
没什么了有什么事么?
重悟从正面看着垂下腰的和麻,坦率地告诉了。
给你的委托,取消吧。
当然了呢。没做过任何事就想拿到报酬,真是连虫豸都不如。
哼哼、绫乃、在嘲笑着。这次明显具挑拨性的。
(又,发生了什么吗?)
重悟多多少少地抱有不安地看着情绪不安定的女儿,表面上的冷静态度也崩溃了。
澹澹地向着夸耀着自己的胜利的绫乃说了。
你也一样。以后、不允许再插手干这件事。
哈?为、为什么啊!?
对操的处理,由大神家去办,这已经决定了。
重悟坚决的口吻把反对声也禁止了。
由于不明白其理由,绫乃向上望着父亲,但是那个样子并没有打算继续说明的打算。
转向和麻那望去。而那里,他虽然不像往常一样皮笑肉不笑地笑着。取而代之的是,嘲笑、侮蔑,然后愤怒。
真的放弃了呢。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让粘手,你想这么失态吗?还是说,你容许这件事情吗?
没办法。大神家那里拒绝。
(原来如此。)
听过二人率直的台词后,绫乃终于弄清楚情况了。
操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能够容许的。虽然用枪炮等进行恐怖活动已经是不能够饶恕的行为,但是那只是通常犯罪而已。交给警察办就可以了。
但是,除魔的术者,竟然自己堕落进魔道。这次才是大问题所在。这也是,关乎到一族声望安危的头等大事。
然而,无论是绫乃还是和麻对操进行了处罚,那就已经不是操一人的责任了。原无意外,大神家也会冰消瓦解吧。
大神雅行,大概考虑到的是,通过自己的手处罚冒犯禁忌的女儿的话,也能洗擦大神家的污名。
大概这是自己任意地联想,但是没有理屈的地方。拿着《作为亲属的义务》这样的华丽借口的话,谁也不能反对。
(这和麻,也会发怒吧)
心想着和麻会立刻把雅行杀掉也不奇怪,但意外地和麻平然以对。
嘛,虽说你是委托人。但是中途收手并不是我的兴趣。那我这边也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重悟愁眉深锁地,对着坚决不撤手的和麻说道。
怎么也不吗?
怎么也不。
这样啊。
感悟到不可能说服后,重悟深深地叹息起来。
话说起来。
关于话题,和麻感兴趣地询问道。
就算大神家做主导也好,现在的大神家有战力吗?在操变成那样子的现在,不就变成了后继无人了吗?
在和麻所知的是,雅行的儿女只有武哉、操、武志三人而已。雅仁并没有结婚。
如果没有发现在这四年间私生的儿子的话,那么大神家的后继本该无人了。
但是,那个预想被绫乃给覆盖了。
武哉是有儿子的。
唔?那家伙结婚了?
就在两年前。而,就在半年前生了一对男孩子。
呵、那样啊那样啊。
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和麻微妙地随声附和着。
送些花给新娘怎么样呢?
请你住手。又会刺杀你的哦!
对着和麻这种叫人笑不出的玩笑,绫乃相当头疼的样子插入道。
但是阿,这不是变得战力不足了吗。只有当主夫妇,况且其妻子又有什么作为?
没什么,大神家现在虽然说不上能独当一面。但已经向久卧及四条家提出协力申请了。
随带一提的是,这两个都是神凪的分家。特别是久我家,是嫁给武哉的静的娘家,有着深厚的恩缘。
哼。嘛,虽然并不认为分家的一伙能够做到什么,做到的话就做做看吧。
一下子转成冷冷的口吻丢出来后,和麻没有任何事情地站了起来。
拜、我回去了。再有工作的话再叫我吧。
等等一下!
将要走出房间的脚停了下来。绫乃对着那个没有转身的后背,提出了长期积累下来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拘泥于操呢?是喜欢操吗?
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单刀直入的口吻。虽然不想听,但又不能不听。反映着这样矛盾的感情的,为了确认而讯问道。
跟你没关系。
推托地回答后。就好像要封住追问一样,冷冷地关上了拉幛。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绫乃小声地咕嘟道。
笨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