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林闭上眼,半晌默然,睁开眼睛后将第一个辰佑劈开。
第一个辰佑不敢相信地看着张梓林,口吐鲜血道:“为为什么……?”
张梓林说道:“我娘……早就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追上去。
“怎么出去?”他追上辰佑问道。
“自杀。”
“什么?!”
辰佑轻笑,抬起已经变得透明的五指道:“不是说过了吗?走不出去就自杀。”
“你怎么了?”张梓林抓住辰佑逐渐透明的手臂,却穿了过去,“怎么回事?”
“快点!我在外面等……”辰佑话还没说完,就消失了。
刺眼的光径直穿过眼帘,无情地打在眼球上。鸟叫声?这又是哪里?算了,管它是哪都无所谓了。老张懒散地翻身,眼睛……能闭一会儿就闭一会儿吧……
“哎哟!”老张捂着肚子,一阵钻心的痛。
“这应该是失去魂魄的后遗症吧。”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梓林睁开双眼,“失去魂魄?”
一张皱巴巴的老头脸横在眼前。“啊!”张梓林吓了一跳。
“啊!”老头也跟着惊叫。
………过了一会儿………
“你叫什么?”
“跟着你叫。”老头道,“你又叫什么?”
张梓林捂着眼睛道:“好丑的脸啊!”
“啊!!!”这次只有张梓林的惨叫。
老头徒手往张梓林的身体里一抓。张梓林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却又看见自己“躺”在地上。
“啧啧,”老头看着手上的魂魄道,“看见没,只剩两魂五魄了!”
“咦?”张梓林低头看着自己变成五色透明的身体,“我吗?”
“废话,”老头提着张梓林的魂魄塞进地上的身体中,“不是你还会有谁?”
“住手啊!”张梓林感到胃一阵翻腾,昏头转向后,身体又多了实在感。
张梓林惊恐退后,生怕老头再下毒手:“你是谁?”
老头道:“怎么,不问问你的同伴?”
张梓林连忙看看四周,辰佑呢?他转头冲上去,提起老头的领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老头不为所动,呵呵地笑了两声:“且跟我来。”说完便从张梓林手中“穿”了过去。
两人穿过走廊,不一会儿就进入阁室。
阁室小而精巧,墙壁上满是精致雕刻,细瞧之下竟是一些故事。如此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阁室中间有一口古井,井口刻着“迷”的字样。
老头示意张梓林上前。只见井中水如镜面,张梓林不明所以。老头示意他继续看。忽然,水面起了一层波澜,水中渐渐荡出人影。
“这是辰佑?”张梓林看见辰佑无碍,有些激动,对着井口大喊:
“辰佑,辰佑,我在这!我是老张啊!”
辰佑并不为所动。
“你就是喊破喉咙他也听不见。”老头笑呵呵地开口。
见老头的样子,张梓林有些恼怒。他不做理会,不停地朝井里大喊大叫,伸手准备把辰佑“捞”起来。
老头一把捏住张梓林的手。张梓林怒不可遏,甩手,却怎么也甩不脱老头的手:“你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老头道。
“救他!”
“怎么救?
“…………”
“不要浪费了辰小子给你换回的命。”老头颇为严肃地说。
“?”
“这口井,叫做隗(kui)冥泉,人将死之际会在此泉映射往生。”老头道。
“将死?辰佑死了?”张梓林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行,我要去救他。”
说着他便往井里跳。
“你给我回来,”老头拉回张梓林,在其脑心处用手指一点,张梓林整个身体便僵住了,只剩下眼睛到处转,干着急。
阁室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茶台,老头徐徐走去泡了一壶茶悠悠地喝起来,道:“不急。”
张梓林横眉怒视,却也无可奈何。
半晌,老头道:“死人在隗冥泉里当然回不来,不过活人嘛就不一定了。”
张梓林听到此话,眼睛眨巴眨巴,像是枯井突然出水般有了活力。“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进入此泉活人跟死人没多大区别。”老头呷了一口茶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井里所发生的事。
残破不堪的街道,破败不堪的房子,如果这还能被称为是房子的话。屋子门口坐着三三两两的人,这些人个个骨瘦如柴,身上都挂着两三条破布,遮住某些部位。他们的眼神无一不掺杂着畏惧、麻木和些许暴力。
这条街的名字如其本身一样破败――流亡街,这是西江最脏最乱最低贱的地方。这里的人不知为何自己会出生在这里,甚至不知为何会出生。
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是活着,哪怕是像狗一样。他们最期待的事是哪一天被主人看上,带出去做奴隶。只要能出去,哪怕是去死都愿意。
流亡街,西江的禁忌。老一辈或多或少知道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缄口不言。而新一辈的,大概也没有几个人知晓。
流亡街位于西江偏西南地区,这里水土肥沃,怎么看都应是富饶之地。或许曾经是吧。流亡街外有三层重兵把守,最里层竟全是高阶灵者,只除了帝契家族携带帝牌可入内。而帝牌,只有族长才可持有。<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