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万无一失计划却莫名其妙落空!
原因是,晋王今日手持天子所赐放行令牌,大早出宫,竟然傍晚未归。
出宫时,贺烨只带了江迂,其余宫人无一有缘随往。
贺烨究竟去了哪里?
且听韦太夫人这日下昼好端端一声惊呼:“什么?晋王竟然拜访?!日已将晚,谁听说这时分才往别家拜访?居然还是与三郎一同!”韦太夫人险些拍案而起:“什么话?晋王竟然要在柳府借宿几日!”
旭晓堂里那叫一片愁云惨雾、草木皆兵。
只是在晋王贺烨这晚混赖柳府暂住之前,他其实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京兆李府,也是十望之一。
做为间接姻亲,柳三郎与李府子弟素有来往,更兼与李篱下族侄十九郎从来亲近,是以来往更加频繁,李十九郎不怎么精通文教,却素喜击鞠,柳三郎却是文武双全,因而每每李十九牵头举办击鞠赛,他都是第一个响应。
可这日柳三郎在李府,却见到一个让他大倒胃口之人——正是前不久还在十一娘面前指控对象,薛六郎薛陆离。
论来,薛陆离已是及冠之年,和柳三郎这类十五出头的冲动少年不算同一交际圈,本不应当有多少交集才是,再者李十九情知柳三郎与薛陆离之间“仇怨”,更加不可能主动邀约薛陆离到场添堵,然而无奈则是,薛陆离却是李十九兄长李十三知己,因而才有这一出冤家路窄。
要论来,柳三郎从前可是十分钦佩薛陆离,但有机会简直如影随形,言行举止,也下意识有刻意模仿处,不过也真应那句“爱有多深恨有多重”,自从裴八娘过世,柳三郎便将薛陆离划为死仇,从前是没有多少接触机会,这日既然狭路相逢,三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声嗤笑:“薛六哥,好久不见。”
陆离今日应邀来此,本是另有目的,当见柳三郎,只觉额角闷痛,然而他到底不同莽撞少年,尚且彬彬有礼,回应一声“柳三弟”。
三郎满面冷讽:“我一早听闻薛六哥命不久矣,正觉惋惜,不想今日一见,六哥竟然神清气爽,当是恢复康健,实在庆幸,既然如此,正好下场与我等一较球技。”
便有不少三郎好友,也是早对薛家假仁假义心存鄙夷,一听这话争相附和,高举手中月杖欢呼邀战,打算让薛陆离吃吃苦头。
李十三郎做为主人当然要替知己解围:“莫要胡闹,三郎,你难道看不出六郎大病初愈,这时状况,哪能与你等竞技球场。”
三郎倒也不是真愿“胜之不武”,冷笑一声:“既然六哥力有不逮,何苦来此?你自去罢,免得丢脸。”摆明路不同不相为谋态度。
薛陆离情知三郎心结,也不更多解释,只云淡风清阻止李十三继续劝和之意:“我本不该扫兴。”他刚要离开,哪知今日受邀前来,也是这段时日正与陆离交近的及恩侯世子却出面打抱不平。
“柳三郎,你也太跋扈些,薛六郎虽不能下场,也是李府所邀宾客,旁观有何不可?你休要欺人太甚!”
这位元世子,便是元三郎长兄,单名为力,性情虽不似元康那般暴戾狂妄,然而也历来不怎好惹。
眼见情势剑拔弩张,李家兄弟们十分为难,薛陆离正要劝和,然而这时又添不速之客——晋王贺烨。
这人出入京都各家府第,从来不会先上拜帖,也自然不在意手头有无邀帖,这日突至李府,刚刚受到仆从委婉阻拦,便是一鞭子抽下,将天子亲赐令牌砸人脸上:“凭此玉牌,大王我连宫门也出入自由,难不成,京兆李竟比皇宫还要高贵,敢拒大王我出入!”
不速之客四字,简直贴切十分,半点不带夸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