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竟敢戒严紫宸殿,难不成是想谋反?”
晋安长公主得知太后正是去了紫宸殿,犹豫一阵后还是决定过来瞧瞧,目睹这番情境,到底是经历过先帝驾崩新君登基的公主殿下立即感觉到一丝非比寻常的肃急,她虽嚣张跋扈,却一贯没有涉及政权的野心,情知许是会有突变,在这当头置身事外的分寸还保留着,当下将阮岭拖离了紫宸殿,走出老远后,握着儿子的手却越来越紧:“莫要胡闹,跟我出宫,听我一句,若再胡搅蛮缠,说不定有杀身之祸!你总不愿无端牵连薛绚之罢,紫宸殿禁严,一个大意说不定就有人头落地!”
阮岭见母亲不像危言耸听,这才没继续缠闹,直到出了宫门,也没那心思亲自驾车了,乖乖随母亲上车,好半天才小声询问:“难道是……太后终于没了耐性,打算逼宫夺玺不成?”
晋安下意识便要去掩儿子的口,意识到车内并无旁人后,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这倒不至于,毕竟是她亲生儿子,再说就算太后野心勃勃,也不会行此鲁莽之事……怕是,你舅舅病情加重了,前些日子就听说自从莒先生请辞,阿弟便时常酗酒……阿弟也真是,一国之君懦弱愚孝也就罢了,居然连龙体都不知自重,否则他还这般年轻,就算与太后耗日子,总有一日也会拖得太后年老体衰心有不济。”
阮岭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态严重,蹙眉一阵,声音压得更沉:“舅舅膝下可还无嗣,这要万一……不知谁为储君?”
晋安一声长叹:“横竖不会是我,更不会是你,这事今后休要再提,你必须谨记,今日所见所闻万万不可对旁人提起……今年新岁,怕是过不安稳了。”
宫中究竟发生何事?
其实就在半个时辰前,仍然一片风平浪静,太后与几大国相商议政事,听闻得各地同时现世的一大批“祥瑞”正在秘密赶送长安,以便在元日大朝上再掀“圣母兴周”之兆,她还甚为沾沾自得,正在盘算着这回由谁开口,好劝服天子借口久病不能临朝,然朝会不可长耽正式予她临朝听政之名。
如今已不同当年,太后明知就算天子当众宣旨,也会引起某此宗室与世族质疑名不正言不顺,然而她已经逐渐失却了耐性,又经过肃正科场、察隐归民、新厥来臣几件广得民心之政,太后相比当年越更争取了部份世族臣服,就连那些忠耿守直的儒臣,也挑不出这几项政令的不足,太后贤德更胜国君的言论已经被天下万民承认信服,这时若不临朝,岂非错失良机?
太后相信朝中虽然也有部份人质疑,不过赞成者应当更多。
关键是反对者们除了用事无前例这项借口外,再也提不出其余站得住脚的论据加以反驳。
只要天子自愿当众提出,更加足以驳斥反对者们有违礼法之说。
何为礼法?一国之君的诣令难道就不是臣民应当遵奉之礼法?!
可就在这当头,哪里知道忽有晴空霹雳传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