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陆才人。”
已经稳下神来的任氏,便将太后那番面授机宜一字不漏禀报,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话,无非是太后表面提携,实则目的是让嘉程遭受迁怒罢了,却一字不提皇后的“背叛”,任氏尚能谨记太后的提醒,中伤离间之言一旦出口,便再难获取天子信任。
要造成帝后离心,必须依靠贺烨因为种种迹象自己参悟,外人尤其是太后党任何中伤,都可能事与愿违。
但任氏必须就自己的告密找到一个理由。
而贺烨竟也相当配合,给了任氏“开诚布公”的机会。
“任夫人自请入宫侍奉太后,经历年余光阴,目睹大小事宜,相信心知肚明,朕与太后名为母子,但并不亲睦,朕固然对太后多有防范,太后亦不可能将朕看作亲出,任夫人一贯唯太后言听计从,何故这回,却有违逆太后之意,反为陆才人说起好话来?”
任氏却又将太后“切忌美色为诱”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越更秋波频传、脉脉含情。
“妾身自请入宫侍奉太后,真正原因,是为心中执迷,不甘放弃真正倾慕之人,可妾身别无他法进入深宫,亲近……亲近圣上,也唯有取此途径。”
贺烨轻笑:“夫人言下之意,难道朕便是你倾慕之人?”
“妾身原不敢提这层心事,只望能为圣上尽绵薄之力而已,可今日得幸面圣,一来不敢欺君,再者,妾身也实难再隐忍心中情意,还望圣上莫恼妾身妄图高攀。”
“任夫人倒是心直口快。”贺烨又再恢复高深莫测的态度,对于任氏的示爱不置可否。
只听妖女幽幽一叹:“陆才人触怒太后,太后才想施以教训,可妾身却担忧,圣上误解陆才人奉迎太后,另怀居心,陆才人乃陆公女孙,若圣上责惩于她,岂不有负师恩,朝臣虽不敢物议圣上,恐怕便会指责皇后,因不容嫔妃,中伤陆才人,到时,圣上便更会陷于两难了。”
贺烨一挑眉:“太后本意,难道不正是要让朕饱受责诽,深陷两难,激化后族与群臣之间矛盾?”
天子果然深信皇后唆使!
任瑶光深吸一口气,心道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否则也许便会因为这句质问,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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