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小姐呀,那唐家五少夫人以前每次看到小姐,都怪声怪调的,这次只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咱们何必去招那个晦气呢。”司茶有些担心。
“我知道,不过既然她这么想念我,那便见吧。”明玫道。
“那是去花想容订成衣吗?回府后只做了几套春装,还略有些厚呢。奴婢瞧着这几天天气燥热的很,小姐没有旧季的薄衣裳好换呢。”
“嗯,那便先订几套吧。问一声六小姐,看她需不需要也订几套,就用我们的份例银子吧。”大太太要带上她,当然也不好只留下明琼一个人。明琼这次还算义气,听说破例为明璇拔了毛的,也不知道手头还有没有现银。
“还是算了吧小姐,给六小姐订了,不给八小姐订,会不会也说不过去。八小姐自己有是一回事,小姐不问一声却显得有些不妥了。还有少奶奶们,是不是也得问一下呢?这么细说起来,连三少爷也得送点儿什么去才合适呢。”
明玫一想,确是这样,倒挺麻烦。“那便算了吧。本来想着姐妹们只剩我和她了”说到一半便停了,还有小明玉呢,总是把她列入侄女辈里去,真是。和这个小妹妹十一岁的差距,加上这几年远离的生疏,还有大太太把她眼珠子一般掌心里捧着,怕人碰坏了摸脏了的样子,都让人和她难以亲近。
司茶笑起来,道:“小姐不用担心六小姐,她自己去年的衣服应该也有成色新的在呢,还有,六小姐已经把五小姐屋里没带走的东西全搬她屋里去了呢,定是不会少衣服穿的。”
明玫笑起来:这倒很象这姐姐的作风。
除了她们两姐妹夹塞儿,其他明玉了嫂子们了等一众女眷本就在计划内,于是一家子热热闹闹全部奔唐府拜寿去。
二姐明璐自然也来了,看起来很瘦很憔悴的样子。和娘家姐妹们聊了一会儿,情绪似乎并不高。见到了二姨娘,于是两母女在旁边说着小话儿。贺大太太早就帮着自家嫂子们招待客人去了,忙得什么似的,贺家儿媳们也跟着帮手。明琼大了,虽然还盯着人家旁边摆设着的物件看,但已经知道收敛很多了。
她不收敛也不行,自出门儿后,贺家太太便让自己的丫头寸步不离跟着她呢。加上明璇走后,贺老爷把五姨娘和明琼也一并骂了一回,责怪她们天天在一处,也不知道引带着明璇学好什么的,之后也不去五姨娘处了。大太太对明琼和五姨娘更没半分好脸色,连原本那丝维持高贵的淡笑都没有了,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明琼便也识趣地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明玫也十分无聊,和几个认识的太太小姐打过招呼,便带着司茶去了唐家园子里走走。
唐家,她统共来过那么一次,印象中,白茫茫一片。如今春光半谢时分,仍有许多花儿绽放,依然花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找不出印象中的半分景像。
“七小姐?七小姐请跟奴婢来,我们少奶奶有请。”一个小丫头快步跟来,对明玫道。
明玫跟着她,一路逶迤到了一处院子的偏厢。这是个宽敞的屋子,四处阁窗垂幔重重,门口是显眼的多宝阁,摆着各色造型精美的物件。
唐五少奶奶邢茹萍很快过来,竟然没有丫头跟在身边,大概都留在外头了吧。
五少奶奶一身华丽盛装,满头珠翠,头上戴的和耳朵上挂的,都是那走一步晃三晃的品种,和身上披肩的流苏一起轻轻颤动。脸上的妆容也很浓艳,胭脂唇膏眉黛,和身上的熏香,混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离得太近有些熏人。
男人不在,这五少奶奶也很知道打扮自己嘛。
听说,唐家老太太对这位孙媳妇非常的好,象对唐玉琦那般宠着让着,唐大太太也时常把她带在身边,出门赴宴也好,日常在家也好,都带在身边细细教导家事,两个孩子也帮着带在身边,据说婆媳们相处融洽。虽然男人不在,独守空房寂寞,但还有两个儿子傍身,这是不是比很多男人在身边却三妻四妾的女人幸福多了呢。
只是和几年前相比,这五少奶奶也显得有些消瘦憔悴了些呢,倒让明玫意外了一下。
“几年不见,七表妹终于长成大姑娘了呢,不过怎么却有些黑了呢。”五少奶奶道。
“可不是么。西北那里乡下地方,在院子里也能晒到太阳呢,不象京里,家里都有廊子可走。”明玫笑道。“不过表嫂怎么好似也瘦了不少呢。”
“是啊,你不知道,去岁冬天的时候,我不小心感染了一场风寒,在床上躺了很久呢。”五少奶奶道,脸上有丝淡笑,眼神却冷冷的,看起来并不协调。
明玫无视她的冷淡,只稍稍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五表嫂现在已经大好了吧,要多注意身体才是。”你找我来的,有事请快讲好了。她也不想笑的,她干嘛要跟她在这里哈啦,说这些有的没的?
两句客气话说完,明玫便一副不欲再言的样子,把眼神转向了不远处的花树上。
邢茹萍看明玫这样不甚耐烦的样子,她也不再客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妹妹可知道,我那时病重,送信去了南襄,想让夫君回来一趟。我父亲亲自帮着夫君求了假出来,于是夫君星夜往京城赶来。”
明玫淡淡笑道:“鹣鲽情深,所以表嫂才很快康复了的对吧。”给她说这些干嘛?示威?
五表嫂脸色却更加难看,她看了明玫一眼,带着丝怪异的笑:“可是夫君过一直没有回京来。妹妹你说,我那夫君他,是去了哪里?”
明玫不由心里一动。她自然明白,定是那时唐玉琦正好借机跑去了西北,于是让这五少奶奶记恨上她了。莫非小汤山那帮匪类,真是此女的手笔?是她一人的意思还是有别的谁呢?
那件事,霍辰烨当初说让他处理,后来回来后,贺老爷也不许她多问,封刀直说没有消息,那家伙,回来后就去了兵营,再没出现过。
有没有处理过或怎么处理的她不知道,大家都当那件事儿没发生过,所以她也无从插手。
她当然仔细想过,那样的事儿,如果不是贺老爷的政敌或私仇就是她结下的私怨。她曾细想过到底得罪了谁,不是没想过此女,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胆大和有手段罢了。
既然她主动提起了,那么,明玫直直盯着邢茹萍道:“妹妹猜不到呢。噢,莫不是最近路上不太平,五表哥在哪里出了岔子?妹妹上次从西北回来,途中亲眼见识过匪徒劫道呢。表嫂你说,大汤国现在太平的很,那些匪徒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竟然反问她,邢茹萍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看她道:“我怎么知道那些匪徒哪里来的,你自己怎么惹上了匪类,自己心里不清楚么?夜路走多了遇上鬼有什么希奇的。”
大家千金遭遇劫道,这是多大的事,一般人并不会告诉别人,知道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表示惊讶,毕竟一个不小心就清白尽失,她竟一副毫不奇怪的样子呢。
并且,她只是说路遇过匪类,她怎么知道自己惹上了?
果然,竟真是和她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