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行礼之人是个年轻漂亮的贵妇人之后,瘦麻杆急忙站起身来,弯腰虚手相扶,嘴里更是连连道:“夫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夫人,折杀小的了,折杀小的了!这如何使得,小的如何当得?!”
阿奴行完礼,然后站起身来,道:“两位恩公不必拘束,两位救了我的三个孩子,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就是再大的礼也受得,便是我夫君在,他也得一样跟两位行大礼。两位恩公别拘礼,且继续用饭的好。咱们边吃边唠唠。这位是狐校尉,他现在负责我们家的安全,他有些事情想跟你们了解一下,你们不要多想,也不要有顾虑,就照实了说就好。”
“狐笃见过两位义士!”
狐笃啪地上前,就行了个军礼。
又把两人吓一跳。
“不敢不敢,这位将军太客气了。”瘦麻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坐都不敢坐了,弯着腰,连连的鞠躬行礼。
“你们别害怕,”阿奴急忙过来,扶住他让他坐下,“没事,就随便问问,边吃边唠,就是说些家常话。狐校尉,别那么正儿八经的,别吓着他们了。”
“诺!”狐笃啪又是一个军礼。
“说了让你别太正经了,你还这么正经,就不能放松点儿?”阿奴笑骂了一句,屋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
“那我就随便问问,都是例行公事,两位义士不必害怕。两位义士是哪里人氏,怎么来得成都,又怎么干起了这个行当?”
狐笃说的行当,指的是讨饭这个行当。
“小的名叫贺兰月,这是舍妹张二丫。”
“你姓贺兰,她姓张?你们不是亲兄妹?”
“不是,小的贺兰月,并州人士,据说祖上出自北胡,后来移居到并州定居的,具体如何就不可考了,时间太久远了。二丫她是我路过河内的时候,路边拾的,当时她奄奄一息,我刚好还有半张饼子,就救了她一命。后来我们就相依为命,结伴同行,南下到益州来了。”
“你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要来成都?”
“唉,一言难尽。几年前,十常侍作乱的时候,当时的并州丁建阳丁使君,也带着人马到京城勤王去了,丁建阳走后,匈奴人就开始作乱了,并州大乱。我父母也在动乱中不幸丧命,全家就剩下我一人,后来我就辗转往京城而去。可惜,后来又是董卓,又是关东联军,到处都杀来杀去的,就四处游荡了好久,后来还遇到了二丫。再后来就听说刘益州在成都爱民如子,遍地都是粮食,就连叫花子都饿不死。我们一听这个消息,我们就来成都了。”
“你们来成都为啥不找个正经营生,干嘛要乞讨为生?”
“不瞒将军,小的自小就身子骨弱,成都这边,活命的营生是不少,可惜都是要下力气的。小的小时候家境尚可,还读了两天书,一时倒拉不下脸面和贩夫走卒为伍,最后为了生活,就只得讨饭为生了。”
“噗哧,”阿奴听到这里,忍不住被他说乐了,“你拉不下脸面去卖苦力,倒是能拉下脸面去乞讨?”
一句话说得瘦麻杆满脸涨红,喏喏半天才道:“小的虽然书没读多少,但也沾染了不少读书人的毛病,所以,有点儿四体不勤。”
说完,脸更红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成都?你既然识字,成都也有很多识字人能干的营生,不需要出力气的营生,你们又怎么要甘为下贱呢?”(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