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顾良辰,你好歹慢一点。”
青禾被顾公子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拉了出来,一头钻进屋前的白梅花海里。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喘了几口气,缓上一缓,青禾才道:“你们怎么认识储玉的,又为什么我们来拜访南浔会遇上流朔?”
顾良辰看着她的样子,没好气道:“我还没问你怎么会认识储玉呢?”
青禾摇摇头,“谈不上认识,就是昨天有一面之缘而已。”
“真的?”顾公子似乎有点不相信。
“骗你干嘛。”
“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你最好注意点。至于三殿下,要不是有他引荐,我们也不好就这样直接上山来。”
没想到流美人还有这能耐,正要细问,却见先前见过的黄衣女子正拨着梅树枝朝他们二人走来,远远地就开口道:“公主和顾公子进屋里说话吧。”
青禾向她望去,只见千树繁花的背景里有一袭黄衫随风缱绻。那一手托着茶盘、一手穿枝拂花的女子眉目恬淡,淡雅得仿佛一幅写意水墨画。
想起流朔那身明艳张扬的红衣,再看身边的侍女却是这样清清淡淡,待人待事礼貌周到,不禁心生好奇,一面想着,一面微笑着迎上去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女子抿唇一笑:“公主唤奴婢‘阙月’就行了。”
“淡若胧月、盈盈皎皎,如此名字甚好。”说着已经走到了阙月面前,“这端的是茉莉花茶?好雅致的茶香。”
“是啊,用的是去年初夏山里的茉莉花以及梅花瓣上的积雪煮的,最是干净。”
黄衣女子展颜欢笑,让青禾觉得仿佛一瞬间春回大地,山水都笑开了颜。
“老远闻着这味道就知道阙月煮茶的本事比去年长进多了,不像流朔一年没见棋艺没有丝毫进步。”。
“又被师伯批评了一次。”流朔满不在乎地笑着,对阙月招手道:“快给本殿下斟一盏茶来,看是不是真的长进了。”
阙月颔首,轻车熟路地给每个人斟上茶。
青禾端起茶轻轻呷了一口,茶水触舌,清香晕染。
仿佛空山里一场细密的新雨飘飘洒洒地落在花瓣上,然后就有漫山遍野的雨后茉莉送来缕缕清香,一种完完全全属于深山的感觉包围着、萦绕着。
“这茶有一股大山的味道,”青禾忍不住出声赞叹,“再给我来一杯罢。”
阙月应声过来,又斟了一盏。
“这评价恰到好处,公主也是个懂茶之人?”南浔笑容沉静,眼中似洋溢着赞赏神色。
“先生和母后既是旧友,便直接喊我青禾好了。”说着不由得尴尬一笑,又道,“而且我不过随口说说,先生谬赞了。”
说完话赶紧低头去捧阙月新斟上来的茶,小口啜着,心想千万不能再给母后在旧人面前丢人。
***
听一群人拐弯抹角地讲了一上午天下大事,青禾决定下午要呆在屋外,便寻了块地蹲着,望着白梅花海思考此番能请动南浔的可能性。
“公主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终于有人记起她一个人在屋外喝西北风,青禾感激涕零地回头朝那人看去,就见阙月端着木箕站在她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呆着?”
青禾摇摇头,“他们说话我也插不进嘴,索性出来吹吹山风。”
见阙月手里端着香菇、木耳一类的食材,知道她要做饭,心里如意算盘瞬间打好,因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帮你做饭吧?”
于是,二人择菜的时候,她的小算盘就哗哗地打响了。
首先按照阙月的亲疏关系,拐弯抹角地打探了一番流朔的消息。
虽然得到的消息大部分都属于人尽皆知的范畴,比如流朔为宋国已故王后所出,算来也是嫡长子,再比如王后在生下流朔之后缠绵病榻半年后便病亡了。
但是还有让青禾想不到,比如流美人竟是最受他家老子喜爱的一个崽。
“王后故去后,陛下便将对王后的情感都倾注到殿下身上,可殿下却总和陛下的期望背道而行。陛下崇尚治国之道经商之事,殿下就放诞不羁厌恶政事;陛下推崇节俭不嗜玩乐,殿下就极尽奢靡和享受。加上殿下拜东澳侯为师,缺少陛下的管束,行事更是随性。”
然而,比起流美人跌宕起伏离经叛道的人生故事,更让她惊讶的是流美人和储玉竟是同门师兄弟。
但不同于流朔这个挂名弟子,储玉受东澳侯言传身教,自小学习经商,协助其打理四国的生意,此次来祁国,除了完成每年拜见师伯的任务,便是要从东澳侯手里接过祁国的生意。
“也就是说储玉是个富甲天下的大商人了?”
“是啊。”阙月点点头,又道:“尤其在储公子接手后,除了盐铁酒这些官府垄断的行业外,其他的大部分领域都已多多少少有所涉足,如今产业可以说是遍布四国甚至域外了。”
阙月性子恬淡温婉,不管青禾问什么,她都知无不言,青禾心里更暗暗窃喜。
“看你对储玉也这么了解,想来是流朔和储玉关系很好了?”
心里把问题颠来倒去地想了数遍,面上却表现得云淡风轻,好像只是随意说了句“今天太阳好暖和”一样,唯恐阙月发现她是有意打听。
阙月倒是大大方方地说起了自家公子和储玉的事情,“殿下和储公子自小便拜在东澳候门下,二人兴趣相投性格相似,又一块长大自然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