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邵家?我当是谁呢,那么大口气,”男子笑得更放肆了:“不过小小七品土官,也敢和我叫嚣?你可知我是谁?我家中随便拉出一个官,都比七品高出许多――”
他失却了耐性:“还不动手,不是急着赶路吗?”
“三个都抓了吧,”他轻蔑的一笑:“大的那个给我留着,小的那两个半道上扔了。”
“陆铨陆七郎,”一道声音在外边响起:“你倒是挺威风的。”
邵琰从两人缝隙之中望过去,裴耀带着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人圈外边,看见邵琰看过去,点了点头安抚道:“阿琰你别怕我已经让人往平阳报信了。”
“这世道,黄口小儿也敢学人英雄救美?”先前的男子也即裴耀口中的陆铨笑了:“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的是你罢,”裴耀不以为意:“一个七品官,你陆家的确是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你家中长辈官位再高,你也不过是连品阶都没有的白身,文不成武不就,我不知你哪来的本事可以看不起朝廷任命的官员?”
“更何况,哪怕是你家中长辈……哪怕‘前’陆尚书没有致仕,也不敢堂而皇之地说自己看不起土官,深怕惹起土官与流官的纷争,”裴耀摇头:“你倒是比你家太爷更厉害?”
“我听闻‘前’陆尚书病危,你此刻回京,便是为此事,若是在这个节点上,让人知道你陆七郎还有心情强抢民女,不知道言官们的笔会如何书写?”裴耀想了想又道:“‘前’陆尚书身居高位,这些年,可没少得罪人,就连陛下,也对他多有忌惮。”
“当然,陛下对土官也有所忌惮,”裴耀意有所指:“正经科举出仕的官员对土官的存在,也一直心怀芥蒂,但是无论如何,陛下眼下似乎并不想看到有些人做得太过明目张胆,陆七郎可要好生保重啊。”
“你是谁?”陆铨打量了裴耀半晌,沉思了许久:“裴三郎?”
“早听说裴三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离京中来了交州,在永治却没见到裴三郎,还以为裴三郎死在半道上了呢,”陆铨冷笑:“却原来在这种破地方看到裴三郎,陆某真是幸运呢,裴三郎可有什么话需要陆某带给成远伯的?恰好,我与你大哥相交甚笃,许久未见,回京是定要聚一聚的。”
邵琰总觉得陆铨这话里,似乎带着威胁之意。
裴耀却摇头一笑:“我家中事,怎好劳累陆七郎一个‘外人’?不过我想,太子殿下或许对陆七郎的事感兴趣,陆淑妃常居宫中,陆七郎回京之后,二皇子殿下应该会想召陆七郎入宫,说说交州的风土人情,博淑妃一笑。当然,陆七郎被扔到军中,两年了还是混不出品阶的事,估计不会问起,毕竟戳人伤疤。”
陆铨沉默,与裴耀对视许久,裴耀也昂首注视他,两人对峙了半晌,终究是陆铨避开裴耀的眼神:“我们两家本是世交,何必彼此伤了和气呢。”
“的确是,你还是我‘大哥’的好友呢,”裴耀面带嘲讽:“我二叔与陆四叔也算是志趣相投呢。”
“既如此,”陆铨装作没听出裴耀语气里的不善:“咱俩各退一步如何?我不会跟别人透露裴三郎你的所在,也希望裴三郎不要多嘴。我着急赶路,便不与裴三郎多言了,等裴三郎回了京――你我再叙旧。”
“陆七郎好走,”裴耀笑道:“我虽不多言,然你我闲叙往事耽搁了太久,只怕邵家的人也快来了,都是世交,也不愿意陆七郎被人擒住。希望陆七郎尽快赶路,出了平阳的地界,也就安全了,毕竟交州知州只会把陆七郎当座上客,哪里敢管陆家的事。”
陆铨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堪堪忍住,朝裴耀告辞:“既如此,我便在京中候着裴三郎归来了,如果裴三郎还会回京的话。”他的话,似乎意味深长。
陆七郎又看了邵琦一眼,这才上马带着人离开。
邵琦松口气,拉起惊魂未定的邵瑛朝裴耀道谢,裴耀矜持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安安静静跟着她们回去。
邵琰悄悄问他:“你怎么来了?”
“恰好路过罢了,”裴耀一脸不居功的表情:“你不用多谢。”
邵琰那句“多谢”愣生生咽回去,听得邵琦唤她,连忙追上去了。
夜晚的时候邵永安带了人到了邵家,说起后续:“……收到消息,父亲便让我带人过来了,只是他们已经走了,在交州城外才差点追上他们,怕知州不快借机生事,这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