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恋恋满怀期冀地看着霍靳商,“那你不要走,你和我一起陪着妈妈,好不好?”
霍靳商摇头,“恋恋,对不起。”
恋恋毕竟是孩子,强装的坚强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戳破了。
她又无措地看了眼深酒,见深酒没有动作以后她突然抱住霍靳商的腿,紧紧地,“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和妈妈,好不好,好不好?沿”
霍靳商的脸部肌肉颤动了下,但最后他仍旧只是摇头。
恋恋慌了,彻彻底底的慌了。
她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可她又想忍住,又不想让霍靳商觉得自己爱哭,所以一直那另外一只小手胡乱地去抹掉眼泪。
抹着抹着,她吸了吸鼻子停下动作,眼巴巴地看着霍靳商,“我真的会听话的,我再也不吃冰淇淋和糖果了,我会好好写字听老师的话,我会每天都给你和妈妈倒水拿鞋子。以后我会自己乖乖地洗自己小鞋子,还有,我会乖乖地洗袜子。还有,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对你和妈妈很好很好。还有,还有…还有…还有什么啊?呜,我想不出来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了!纺”
“酒娘,怎么办?我想不出来了,你快帮我想想啊!酒娘,酒娘!你快点啊!”
恋恋急得大哭。她想要转过来拉深酒的手求她帮忙想办法,可以另外一边又不敢放开霍靳商的手。
这个孩子以为霍靳商的离开,是因为她做错了,所以拼命的解释。
可是霍靳商对于她的解释和她的努力,没有给与回应,所以她以为自己的诚意还不足,所以大哭,撕心裂肺。
深酒第一次知道,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也可以哭成这样。
深酒想要将恋恋抱过来,可是恋恋抱着霍靳商的腿,她怎么用力都分不开。
“霍靳商,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铁石心肠的人。”深酒仰头望着霍靳商的侧脸。
霍靳商额头的青筋爆凸,可是对于深酒的质讽和恋恋的嚎啕大哭,他仍旧无动于衷,像是已经僵化。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连梵梵哥哥都有爸爸了……”
恋恋哭得声音都哑了,说得断断续续,“我好不容易有爸爸了,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恋恋会听话的,恋恋会乖的…”
“恋恋。”
就在深酒陪着落泪的时候,一道有些微弱的声音,突然传来。
深酒愣了一下,转头去看,看见穿着病服、连嘴唇都是苍白的霍栀正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她脸上是淡然而又温和的笑,一只手扶着门框支撑身体,一只手朝恋恋勾了勾,“恋恋,到妈妈这儿来。”
恋恋的一只脚都迈出去了,最后她看了看霍靳商,朝霍栀摇了摇头。
霍栀展颜一笑,微微吸了口气后朝恋恋走过去。
她在恋恋面前蹲下,但只蹲了几秒钟她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哎哟,我女儿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霍栀抱住恋恋的腰,将她往自己怀中揽。
被霍栀这么一问,恋恋委屈得又大哭起来,“爸爸他说他要走,他不要我了!”
霍栀淡然地笑看着恋恋,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擦眼泪。
等恋恋哭了那么一两分钟以后,霍栀指着恋恋,有点严肃,“霍恋笙,可以打住了。”
恋恋一听,忙拿手捂着嘴巴,使劲儿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霍栀又笑,将恋恋抱进自己怀中,“这就对了嘛,我们霍恋笙可不是小屁孩了对不对?不要动不动就哭,知道吗?还记得翟奶奶是怎么教育你的吗?”
恋恋瘪了嘴,抽抽搭搭地说,“翟奶奶说了,遇到事情要自己想办法,不可以只知道哭。”
说到这里,恋恋又朝霍靳商看了眼,“可是妈妈,我已经想办法了,但他还是要走。”
霍栀看着恋恋的眼睛,“嗯,我知道恋恋努力了。努力了、尽力了就好了。”
恋恋似懂非懂地看着霍栀。
霍栀又问她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次我给你买的那条迪士尼的公主裙,你还记得多少钱么?”
恋恋眨着眼睛想了下,“我不记得了。”
“那那个粉红色书包呢,还记得多少钱么?”霍栀一边问问题,一只手摸上恋恋的小手,将她的小手从霍靳商本就没有握紧的大掌间扯了出来。
扯出来的那一瞬间,霍栀转而就将恋恋的那只手给握在了自己掌心。
在旁边的深酒,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恋恋的手抽离的时候,霍靳商的那只手像是点强电流电了一下,有瞬间的痉挛。
明明是在乎的,明明是那么在乎的。
深酒无法理解霍靳商,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在一边看着。
而恋恋完全被霍栀的那些问题所吸引,正认真地想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小手已经和霍靳商的
tang分离。
在恋恋思考的时候,霍栀转过头来,看了眼傅深酒。
傅深酒立刻懂了她的意思,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霍栀站起身以后,想要将恋恋抱起来,可是试了一下却没那个力气,只好笑着拍恋恋的肩,“走,进去妈妈帮你回忆。”
恋恋走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定住不动了,转身看着霍靳商。
霍栀却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双手捏着恋恋的肩,直接将她给提了进去。
深酒正想跟上去,霍栀却已经将门关了,还反锁了。
至始至终,那个深爱着霍靳商,爱到发狂、爱到活不下去的霍栀,一眼都没有看过这个男人。一眼都没有。
深酒的心始终悬着。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尽管知道霍栀的性子,她还是尝试着敲了敲门,想要进去。
自然是无果的。
深酒只贴着门站着。
不一会儿,就听见恋恋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深酒隐隐约约地听霍栀说,“再哭一声,妈妈就不要你了。”
再然后,病房里再没有一星半点的声响。
深酒的心啊,像是被烈火在灼烧般,疼痛不已。
她突然觉得,霍栀刚才撑着病体出来,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灵兽将自己的孩子叼回洞穴去舔伤口。
她的栀栀和她的恋恋现在这么可怜这么痛苦,全都是因为霍靳商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情绪在那一瞬间起来,深酒突然转身,扬起手就给了霍靳商一巴掌。
不知是因为力道太大,还是因为霍靳商没有防备,霍靳商的脸竟被深酒打得偏倒了一边。
“霍靳商,要滚就早点滚,好吗?”深酒咬牙切齿,明知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更没有资格掌掴霍靳商,可她就是那样做了。
霍靳商立在那里,保持着脸朝一边偏着的姿态,不动。
深酒绕到他的视线对面,冷笑,“怎么,你一个大男人……”
一句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霍靳商在哭。
他的哭不同于常人的哭。
他脸上不仅没有悲痛或者伤心的表情,而且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的眼泪,不过就像是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两条细细地水线而已。
这样的霍靳商,让傅深酒怔愣了好一会儿,只呆呆地看着他,直到霍靳商慢慢转过头来看她。
深酒恍若从梦中醒神,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掌心火辣辣地疼着。她方才下手,真的太重了。
霍靳商的眸光中没什么善意,看得深酒遍体生寒。
霍靳商这样的男人,对待自己不在乎的人,狠绝不留情面。
深酒刚刚才打了他一巴掌,这才觉得后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霍靳商逼近了一步。
深酒正想继续退,却突然被人勾进怀中。
她抬头一看,是薄书砚。
她刚才竟然紧张到,连薄书砚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薄书砚来了,她有了底气。
“想干什么?”薄书砚将深酒护住,看着霍靳商时没有任何的表情。
霍靳商的眸光依然凝着深酒的脸,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和语言。
深酒也看着他。
“管好你的女人。”霍靳商说完这句,这才将森然的目光移开。
薄书砚只护着傅深酒,没有接话。
霍靳商转身离开。
深酒无意识地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想要抓住他的动作。
薄书砚凝了一眼深酒的手,然后松开她,“在这儿等我。”
深酒疑惑地点了点头,看着薄书砚跟上霍靳商。
在两人只有一两步距离的时候,薄书砚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霍靳商肩上,猛地将他扳过来以后抡起拳头就砸在了他脸上。
霍靳商被打得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