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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商栀番外12—这就是真相,我逃避与你在一起的全部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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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栀,我们聊聊吧。”聊聊我们的未来。

后一句话,霍靳商没有说出口,只是动作轻柔地将霍栀慢慢放到地上,让她站在自己面前。

错开视线,霍栀的声音低低,“如果你是想说对不起,那实在是没有必要。”

霍靳商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栀栀,看着我。”

霍栀仍旧不从,视线始终落在别处。

霍靳商无奈,只得说,“栀栀,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偿”

“机会?”霍栀转眸过来盯住他,“霍靳商,我们认识快20年了,这其中有多少机会?可你都没要,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境地,你却跟我说什么机会?!就算你能忘记自己对奶奶做出的承诺,可我却不能轻易地将其背弃!”

霍靳商沉默下来。

看着他沉默、居然不再努力的样子,霍栀突然觉得委屈又愤怒,“霍靳商,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惹不起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话落,霍栀越想越气愤,抬起手就去拍霍靳商的手,意识到没用之后,她转而用拳头去抓、去打他的胸膛,完全不留情面,用尽了力气。

憋了那么多年,霍栀突然发泄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到最后连牙齿都用上了,抓到哪里就咬霍靳商哪里。

霍靳商也不反抗,就任由着她胡来。

后来直到霍靳商的脖颈都被抓咬得留下血来,霍栀一愣,这才退开一步,错开视线不再看他。

霍靳商看着霍栀躲闪的眸光,低低地笑起来。

“很好笑么?”霍栀偏过头去瞪他时,视线快速地在他身上那些流了血的地方掠过。

毕竟是自己爱着的男人,气愤时只觉得解气、现在看起来还是觉得蛮心疼的。

哎,下手太狠了。

霍栀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霍靳商这样耗下去也没个结果,便整理了下衣服要走,“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霍靳商笑着拉住她,“栀栀,我们谈谈。”

霍栀顺势反捉住他的手,想要将他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送到他眼前给他看。

却不想,他的无名指上什么也没有。

“你……”霍栀没有问出口,只是愕然地看着霍靳商。

霍靳商捉着霍栀的手顺势将她扯入怀中,将她抱着不让她再逃开。

“栀栀,都是骗你的,一切都是骗你。”

霍栀讶然,但是她的脑袋被霍靳商按在他怀里,她无法抬头去看他的神情,只是颤哑着声音问他,“哥,你什么意思?”

霍靳商沉吟了下,继而垂首在她发顶深深地印了一吻

“结婚、程钰元、德国的爱巢,都是我用来骗你的。”霍靳商的粗粝的长指指腹慢慢覆到她脸庞上,隐约在颤抖,“栀栀,我心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只有你,栀栀。”

霍栀表情呆呆地在他怀中静止着,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她语调平静地问他,“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一直都尽我所能地控制我自己,控制自己不与你更亲近。可是这一次,我再一次在这里与你不期而遇……”霍靳商将霍栀从自己怀中拉出来,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抚了抚她濡湿的眼角,“栀栀,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霍栀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命运的安排是什么?”

霍靳商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下,然后他红着眼眶哑声说,“栀栀,我们在一起吧。”

意料之外地,霍栀听到这句话时,平静地异常。

她甚至表现得有些迟钝,微微牵动唇角后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霍靳商。

霍靳商知道霍栀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他低下头,使得自己的视线与霍栀的视线齐平,又说了一次,“栀栀,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片刻的剧痛过后,霍栀的眼泪突然滚落出来。

她猛地紧紧地攥住霍靳商的衬衫,哽咽着声音问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他,“霍靳商,你刚才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嗯?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靳商垂首,温柔又急切地去吻她的眼泪,咸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的时候,他捧住她的脸,“栀栀,我说我们结婚,我们立刻就结婚。”

霍栀含着眼泪笑了一下,但那笑容稍纵即逝,转而被恨意取代。

她推开霍靳商,往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来,“你想离开便离开,你想开始就开始!现在你突然又想结婚了?那万一你过一阵子又想离婚,那到时我该怎么办?嗯?!”

“栀栀……”霍靳商心痛到声音都嘶哑,尝试着要靠近她。

霍栀又不断地往后退,她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你心里的人一直是我,那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我说这些?”

霍靳商眸色一暗,微微错开了视线。

霍栀的心凉下去一大截:果然,果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良久的沉默过后,霍栀不想再等下去,“我们就当做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吧。”

说完,霍栀直接朝大门走去,霍靳商没有阻拦她。

可当她走到玄关处的时候,霍靳商突然说,“栀栀,奶奶以前有没有跟你讲过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听他莫名提起霍奶奶,霍栀犹疑着转过身来,但霍靳商背对着她,她只能能开口,“当然

。”

霍靳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示意霍栀回来,坐到自己对面。

霍栀顿了顿,最终还是依了霍靳商。

霍靳商双手交握在一起,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那奶奶一定跟你讲过,她和爷爷之间的故事。”

“讲过。”说到霍奶奶,霍栀的唇角不自觉地漾起点笑意,“没想到奶奶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也会有那样浓烈的感情。”

“奶奶跟你讲的是,她和爷爷是媒妁之言,在结婚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而且在结婚之前,奶奶就已经有自己中意的人了。”霍靳商抬头盯着霍栀,问,“是不是这样?”

霍栀不知霍靳商突然说起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点了点头。

霍靳商的视线重新垂落到地上,声线低幽,“那你说奶奶去世之前,为什么要特意留下遗嘱,让霍家人在她去世后将她送到荷兰,而不是依照常规的做法,让霍家后人将她葬入霍家的墓地、或者说将她与自己的丈夫葬在一起?”

霍栀脱口而出,“因为奶奶说过,荷兰是她和爷爷相遇并相爱的地方,她要求去荷兰,也是因为……”

话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下去,霍栀隐约觉察出什么,但那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根本没抓住。

然,她的一颗心,却蓦地高悬起来。

而霍靳商无尽的沉默,让霍栀本就高悬的一颗心,终于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霍栀的声音异常地低哑,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发不出声音来一样。

霍靳商闭上眼睛,“栀栀,霍家的这位爷爷从未出过国。”

霍栀一开始没有抓住重点,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明白了,但一时接受不了所以选择性地将其忽视掉了。

过了会儿她强力弯唇笑了笑,“不管怎样,那都是奶奶他们那一辈的事情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霍靳商像是听到了她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抬头看她,“栀栀,我父亲霍茂德,并不是霍家的血脉。而我,自然也不是。”

霍栀的呼吸滞了滞,然后她错开视线,问,“那又有什么关系?”

霍靳商不再吞吐停滞,“奶奶在嫁到霍家之前其实已经怀上了我父亲,我父亲是奶奶和她在荷兰相遇的那位的……儿子。也就是说,早已在荷兰去世的那位姓顾的人,才是我真正的爷爷。”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这事情被霍靳商这样毫不停顿地说出来,霍栀还是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喉咙干涩,霍栀咽了咽口水,很久很久以后才问道,“哥,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你之所以躲着我不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不是霍家子孙?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是因为你是霍家的霍靳商才爱上你。”

霍靳商摇头,始终无法将那个真相说出口,于是换了一种方式问霍栀,“栀栀,你是不是仍旧觉得,当年奶奶之所以把你带回霍家,是因为看你孤苦无依?”

霍栀心脏一记猛跳,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是霍家的私生女?”

可话一说完,霍栀就自己摇了头

在这情境下,这结论是说不通的,也是没有意义的。

心中一个想法像是惊雷一样突然明晰响亮起来,霍栀连呼吸都滞住,眼神绝望地看向霍靳商。

霍靳商不去看霍栀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栀栀,在荷兰养病时去世的顾爷爷,也是你的……亲爷爷。”

“不可能!”尽管霍栀脑袋里还没理清这中间的曲折复杂代表着她跟霍靳商是怎样的关系,但是一种莫名的本能使得她做出了很激烈的反应。

她这激烈的反应,虽然在霍靳商的意料之中,但有那么一刻他还是生出后悔来:他之前不应该那么莽撞的,他应该先告诉霍栀这个真相后再谈他与她之间的事情的。

现在霍栀既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又知道了他与她之间的血缘关系,她……一定会陷入比之前更加深重的痛苦之中。

但霍靳商想,也许他自己就是故意要这样,先让霍栀知道自己爱她,再让霍栀知道他和她之间的亲属关系。这样一来,霍栀便不可能那样决绝地舍弃他了。

他真是一个自私到极致的男人,可他太害怕彻底失去霍栀,太害怕了。

霍栀将指尖掐进掌心,那疼痛的感觉慢慢变得麻木的时候,她终于冷静下来,低低地笑了一声。

“哥,初雪的时候也可以像愚人节的时候那样开玩笑吗?可是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见霍栀这样,霍靳商眸色痛楚、但没有再逃避,“栀栀,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你的身世。你确实是顾家老三、也就是顾爷爷的三儿子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我父亲作为顾家的私生子,跟你的父亲是亲兄……”

“别说了……”霍栀摇头,乞求地看着霍靳商。

霍靳商错开视线,没有半点停顿地继续道,“你的母亲当时是红极一时的名媛,却并不是你父亲的正室。后来你父亲为了把你母亲和刚出生的你名正言顺地弄进顾家,联合当时一个有势力的外族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将顾爷爷扳倒。那时候刚过中年的顾爷爷一病不起就此去世。却不曾想,你父亲引狼入室、那外族在顾爷爷去世后在一个深夜纵火将顾家人几乎尽数烧死在顾家祠堂里。后来你母亲带着你也不知所踪,奶奶派人找了很久,在你8岁……”

霍栀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但是她不想再听下去,她便用尽力气朝霍靳商扑过去,捏着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无力地捶打在霍靳商胸口,她一边无声地流眼泪一边对着霍靳商摇头,乞求他不要再说了。

霍靳商偏过头不肯看霍栀,但终究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他抬手抱住霍栀,面色木然地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无声地哭泣。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宅子外面纷扬的雪花不知道又铺厚了几分。

霍栀哭累了,她从霍靳商的怀抱中退出来,自己很平静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霍靳商容颜枯败,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某个方向。

看了眼自己用围巾包着的右腿,霍栀笑说,“这样看来,我母亲倒是货真价实的红颜祸水。”

对有可能已经逝去的长辈说出这样没有敬意的话,霍栀着实是抱着很重的怨气的。

霍靳商见霍栀已经隐隐失去理智,遂在她身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

霍栀没有躲开,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去摸霍靳商的手指关节。

她问他,“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真相的?”

“在我出狱后不久。我出狱的最初不过是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你所以才一再逃避自己的感情,后来等到我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奶奶跟我说了这个埋藏已久的真相。最初我深受打击、但后来我开始振作精神去调查你的身世……”

霍栀接过霍靳商的话,“这一调查,你才发现,奶奶并没有说谎,对不对?”

霍靳商沉默,良久后低下头,“栀栀,这就是所有的事实和真相。决定权……在于你。”

霍栀却问起另外的事情,“所以从你出狱到现在,将近10年的时间里,你一直一个人背负着这个秘密,沉浸在这个秘密所带来的痛苦之中?”

霍靳商眉宇微蹙,不意霍栀在这种时候会问起这个。

但他无从辩白,事实确实是这样。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明摆着的,霍栀这样问,也并非真的想要答案。她只是心疼他。

两个人又这样沉默了很久,霍栀在整理她的心,霍靳商在等待一个答案。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并非你父亲亲生,或者说我并非是顾家的后代?”霍栀突然这样问。

霍靳商侧首去看她,片刻后摇了摇头,“栀栀,你确定是顾家的后代无疑。而我父亲,确实也是顾爷爷的私生子。”

“那你呢?你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么?”霍栀紧追不舍地问。

霍靳商的喉结滑动了下,连名带姓地叫她,“霍栀。”

霍栀微挑了挑眉,“并非冒犯,但我们总得把全部的可能性都想一遍,不是吗?”

霍靳商的眸敛紧,突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

惊喜的光芒在脸上一闪而过,霍栀攥住他的手腕,“你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对不对?”

不等霍靳商说话,霍栀继续,“你想想看,当年你母亲去世的事情有多蹊跷。霍伯父平日里那样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简单的夫妻争吵就过失杀人?”

“而且伯母去世后,霍家人的表现不都太冷血了么?另外,伯母娘家的人刚开始还闹得那么凶,可是后来突然就偃旗息鼓了。再则,伯母去世后,你当时作为霍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就那么轻易地被放弃掉了,不是也很奇怪么?”

“还有你当年为了霍家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可是你出狱的时候,霍家没有一个人来接你,这不也太奇怪了么?后来你回到霍家,除了二叔和奶奶,其他人对你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后来你干脆不再回家的时候,霍家却没有任何人来劝你,这不也太奇怪了么?”

面对霍栀一连串的发问,霍靳商的表情彻底凝住

看着霍靳商的表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霍栀陡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揭霍靳商的伤疤,连忙住口,低低地喊了声,“哥……”

霍靳商眼神迷惘地看了眼霍栀,脸上的复杂神色是霍栀不能看的哀伤。

霍栀愧疚得要死,她在霍靳商面前蹲下,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哥。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

“栀栀,陪我出去走走吧。”霍靳商说完,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霍栀跟了出去。

两个人并排着,无意识地就沿着青石小道朝霍奶奶所居住的小楼的方向走去。

走到以前那两只藏獒住的小木屋时,两人又很有默契地同时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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