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们便被几声马嘶惊醒。
子桑傅起身到院中查看,却见修鱼寿和屈候义已然整装待发,司徒婧也牵了马走到院中。
“怎么这么早?”
“陛下平日就这个点醒的。”屈候义看了看修鱼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子桑傅微微一愣,就听修鱼寿笑道,“一起进宫么?”
子桑傅二话不说,进屋拉起司徒燕,一顿手忙脚乱的整理,两人一起上了马。
“陛下,骑慢点。”子桑傅突然后悔上了修鱼寿的惊鸿。
司徒燕睡眼惺忪地瞅瞅子桑傅,一头扎在司徒婧背上,嘟啷道,“真是没事儿找罪受......话说,为什么要骑马进宫啊?”
“天蟒卫每天这个时候集训,陛下有时间都会去看看。”屈候义说着看向修鱼寿,“看样子,今天是要跟弟兄们练练手了。”
“算我一个。”司徒婧从煦水郡回来后,难得一见的昔日豪爽。
“坐稳了。”
修鱼寿一声啸,连带惊鸿一声长嘶,一跃而出。
三匹快马如风呼啸,直袭天蟒卫军营。
一场游戏,一场梦。
当皇帝侍监官,带这一群宫女侍监,在马场找到尧王的时候,梦醒了。
他们看到尧王瞬间僵硬的神情,任由着一群奴才卸了甲,换上繁复的朝服。
待上了朝,一夜欢愉彻底烟消云散。
卫府营已从西南三国撤回,伤亡人数不容乐观。
曷阳势如破竹,南衍初战告败,亟待北尧援军。
白麋山脚诸城受三国天灾影响,须国库拨款赈灾。
延关驻地,三国降兵频频滋事,驻防禁军请旨斩杀。
分散至北尧各地的三国难民,欲集结生事,须早做防范。
......
一系列奏报呈上,他们又见到了如魔君般的尧王。
承尧八年二月,北尧派出二十万禁卫军骑兵队,十万援兵南衍,十万绕过南衍奔袭曷阳。
同时,子桑傅秘密出使姜朔,使得曷阳北面受压。
未出两个月,曷阳仓皇退兵。
一个月后,子桑傅回朝复命,同时带回了姜朔的联姻意愿。
当他看到修鱼寿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便知那句君临天下在尧王,已是势在必得。
可沿途走来的风景,子桑傅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太卫府所掌的地方军及卫府营每一位官兵,都握有西南三国百姓的生杀大权。他们像对待鼠蚁般,对三国百姓层层压制打杀,尤其是青壮男丁。
每一处集中营,子桑傅所见到的都堪称人间地狱。他们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劳作不休。他几乎不敢去想,那些被征至白麋山脚的劳役的生活。
他唯一不解的是,尧王对延关驻地的三国军队的态度。非但没有斩杀,反而给他们发放了武器,并以北尧禁军的训练方式加强操练。三国军队的滋事,反而日益减少了。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说。”修鱼寿看着奏折,懒懒道。
“陛下怎知姜朔早有结盟意图?”
修鱼寿看看屈侯义,谁知另一旁的天蟒卫忽地笑出了声。
屈候义一声干咳,他忙噤了声。
修鱼寿听他声音有些陌生,恍然想起以前的天蟒十二将,已去了大半。
“报上名来。”修鱼寿放下奏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那名天蟒卫一步侧身,面向修鱼寿单膝跪地道,“末将容成硕,惊扰陛下罪该万死。”
修鱼寿手顿了下,“小果子?!”
容成硕掀起护颊,“您还记得我?”
“废话!”修鱼寿几步站到他面前,“起来,让孤好好看看你。”
容成硕,李鹜同期的铁骑营九队骑兵,是上官耘的得力部将。他随上官耘在辛幼突围时身负重伤,不得不暂退。铁骑营易名天蟒卫,抽调八百骑于各郡组建太卫府时,他请求上官耘让他复职。上官耘不忍拒绝,让他随屈侯孝去南祈,待伤愈后复职。
屈候孝念及他的伤势,一直不允复职。他在南祈太卫府做了半年的闲差,终于气不过回了天尧。见他满腹委屈,上官耘哭笑不得,最终将他编入了天蟒卫。
“记得当年,孤亲训铁骑营时,你才十六岁。一晃八年有余,都成大人了。”
“小果子这外号,还是您起的,弟兄们笑了好久。”
“谁让你那时候不长个儿,还尽闹笑话!”修鱼寿忽而想起他方才失笑,“这次探报,是你去的?”
“是。”
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让子桑傅知道,早在他出使姜朔前,尧王已派出天蟒卫前往打探。他们不光去了南衍,还去了曷阳和姜朔。姜朔向北尧示好,功不在他。
“陛下的天蟒卫英勇无双,臣当安心了。”
子桑傅说完,讪讪告退。
待到了八王殿,他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
姜朔应该知道尧王年不过三十,且不说他尚无子嗣,就算有也尚且年幼,如何联姻?
“联姻?”
果不其然,这个消息让八王殿炸开了锅。
“他到底想干什么......”
归芗人将手里的公文撕了个粉碎,那是督赋司报上的国库拨款记录。北尧援兵南衍的骑兵二十万,现屯兵在南衍,毗邻曷阳。从军费拨款上看,尧王并未打算撤回军队。
“谁去联姻?”司徒燕紧紧盯着子桑傅,“不会是你吧?!”
子桑傅脸色顿时煞白,司徒燕的猜测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