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扎布有些在意起来。
“这……云儿也是听得不真切……不过是今个来春和宫的时候,路上听着两个小太监嚼舌头,说是什么今个晚上什么师的会趁着可汗沉迷于美色,去拿什么符的……这云儿和他们相隔甚远,也只是听到了个只言片语……有没有这回事也并不清楚……还望可汗恕罪……”说着像是害怕似的伏在龙榻上,身子簌簌发抖,连音调都变了。
扎布哼笑了一声,一摆手,无所谓道:“我就说国师为何一天到晚嚷嚷着我要我除了那小毛头呢,原是他自个儿也有这份心思。书房里的兵符是假的,拿了也不顶事,真的那个被我好好藏着呢。”
“书房?但云儿听得不是书房啊……似乎是什么寝宫……”飞飞将昨晚铁木和列举出来的可能地点同冷容筛选一下后,挑了几个最可能的地方,以此来试探。
“什么?!”扎布提高了音量,随后用极小的声音低估了一句“他怎么会知道在太和宫……”若非有超强的听力,怕就是凑到他嘴边也不一定听到。可惜飞飞不是凡人,这点小事对她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大约是被飞飞的话给吓的酒醒了,扎布迅速的整理好衣服,对着飞飞说道:“今个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本汗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虽说是不可能,但还是小心为妙。今个的功绩,先给你记着,回头本汗定会好好赏你。”
飞飞大喜过望,立刻抚身谢道:“多谢可汗大人。”
在看着扎布离开后,飞飞只觉得全身一个激灵,身子上早已汗透,腿脚也都瘫软了下去。
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缓过来,随后离开了春和宫。
一直后再宫外的青桐红枫见飞飞出来,忙不迭地将厚实的披风为她披上,担心的问道:“小姐没……没事吧?”
飞飞虚弱的一笑,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原来,装装样子,都是如此的艰难呢……做人,真的好累啊……”
“小姐……您在说什么呢……”青桐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回去吧,怕不是那两人也等急了吧……”说着便在这清冷如水银般流泻的月光下,缓缓地走回了暂居的小院。
回到小院,却只见着铁木和一人独自坐于院中。在苍色的月光下,他那头金色的长发却是更显的炫目,只是端坐于石凳上的身子却是略显僵硬,又或者那仰头看着星光的脸上,凝结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抑郁神色。
飞飞还是第一次见着铁木和有了这种表情。往日的他不是嬉笑怒骂就是放荡不羁,多多少少带些戏谑的意味,这样安静带些悲凉意味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着。
许是听见了飞飞的脚步声,铁木和微微侧头,看见飞飞一行缓缓向自己走来,竟是露出如释负重的神色,欢喜的猛的站了起来,跑到她面前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似是毛发无损,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人没对你怎么样吧?”关切的颜色浮于脸上。
飞飞虽是有些脱力,但还是撑着笑道:“嗯,没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在太和宫。”
铁木和脸色微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又恢复了原来的风流表情,笑道:“辛苦你了,我定不负你意,做个好可汗,叫这夜国富饶。”
“你知道便好。”飞飞微微弯起嘴角,“不过,那兵符尚未知道具体方位,不过是太和宫而已,范围不也太大了?”
“知道在哪便好,自是有法子弄到。总比连个地点都不知,像那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来的好。”铁木和冲飞飞眨了眨眼,但接着有些疑惑道:“冷容没有跟着你回来?”
飞飞一愣,疑惑道:“四殿下?不曾见着啊。”
“奇了,那他去干什么了?”铁木和似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飞飞刚想问怎么回事,却听见自己身后响起那清冷的声音:“拿好了。”
接着便见着一方通体透白的东西从自己脑袋上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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