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被那温柔所包围着,心尖却颤抖着停不下来。如果现在放开这一份温暖,她一定会崩溃的……是她害了温洛,她却害怕面对温洛,明明温洛的伤势还未痊愈,她却像这样逃离般的离开,甚至在心中冒出了幸好不是冷容这样卑劣的想法。她可真是个没用神仙呢,不但保护不了重要的人,反而还让他们为她受伤……
“不要多想,温洛会没事的。你已经为他治疗了。”冷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安慰的低声说道:“有我在,一切都交给我,相信我。”
飞飞抬头,泪水模糊了眼前。莫名的安心感从冷容大大的手掌传递到她的五脏六腑,原本焦躁的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嗯……”飞飞轻声应答,反握住了冷容的手指,深深的,用力的……
而在那帐篷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青一坐在温洛的身边,一手托着腮,歪着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主子,这算是成功了么?”
原本一直阖着双眼的温洛突然睁开了眼眸,阴冷的盯着帐篷顶端,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容,异常愉快的说道:“种子已经埋下了,至少,飞儿现在心中不再只有冷容一个人。接下来,只要慢慢的浇水施肥,让种子开花就可以了。”
青一看着温洛,沉吟了半晌,似是有些感悟的说道:“主人您……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呢。”
温洛只无谓的一笑,用轻柔却诡谲的声音道:“如果不这样,可是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飞飞跟着冷容离开桃花岛,坐小船回到宫城,立刻做了轿子,马不停蹄的赶向慈顺宫。
到宫门口的时候只见宫外的广场上乌泱泱的跪着一片人,个个都是面色苍白,似乎都吓傻了似的。而宫女太监们,一盆一盆的热水往慈顺宫中送,也都是个个脸色难看,像是要哭了一般。
看来事态真的很严重。
飞飞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冷容发觉,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一言不发。
通过手心传递过来的力量让飞飞觉得稍微有了些勇气。便向冷容点点头。
没有被宣诏的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冷容只好待在殿外,目送着飞飞一个人进去。
“这是她的机会。”突然,身后传来了冷麟的声音,却似乎也并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语调失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机会?说的好听。”冷容从嗓子眼中挤出这句话,连见都不想看见冷麟。
“我也没想到老七他会说出来!”冷麟只没好气的压低声音吼了一句,接着似是嘲讽般的说道:“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得不到的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你栽在他手里的次数还少么。”
冷容闭着眼睛,将手背在身后,只冷冷的说道:“你也一样。”
冷麟笑笑,却是不再言语。
离开冷容的支持,飞飞一个人在太监通报后进入了慈顺宫。
跨入门槛,这气宇恢宏的宫殿内部居然非常的朴素,竟是连上次见到的唐婉云的寝宫都要来的更加奢华些。一进门,只一张玻璃炕屏,上绘着各色花鸟,栩栩如生。绕过炕屏,靠墙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凤椅,左右两旁是两个珐琅瓷的精致花瓶,椅子的上方悬挂着‘母仪天下’四个大字。除此之外竟再无其它装饰。对于一个处于权利顶点的女人来说,这样的正厅实在是有些称得上寒酸了。
在领路太监的引导下,飞飞穿过了被支起的白色珍珠珠帘,来到里屋。迎面的是岁寒三友三幅水墨,下面摆着一张高案,案上左右对称的摆放着玉麒麟,中间是一只六耳三足的镂雕‘喜上眉梢’的香炉,已经灭了。而在案下正焚烧着艾草,弄的满屋子的刺鼻气味。
皇上和众娘娘都围在一个床边,看不清里头的状况,想必那上面躺着的就是太后了。
飞飞吞了口吐沫,走到众人身后行礼道:“臣女唐飞飞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飞飞的声音,那个皇帝立刻转过身来,焦急的说道:“免礼平身。听星儿说你医术了得,你给朕看看,太后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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