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政事堂没一会儿,就听那个宣诏的太监进来行礼说道:“回陛下,四位大人都来了。”
“宣。”冷枭淡淡的说道。
随后就先看见唐国盛和另外三个人匆忙的走了进来,拜倒在地,叩首问安。
飞飞看着四人的位置,心下明白在唐国盛左边的那个应当就是温左相了。黎国是二省六部的制度,分中书省、门下省和六部。两省的最高长官又统称为宰相,又因为在朝堂上所站位置的原因,站左边的中书省中书令又被称为左相,而位于右边的门下省侍中又被称为右相。这便是温左相和唐右相的说法由来。
飞飞垂着头,尽量不去看唐国盛,对于掌权的大家族来说,能获得两个如此高殊荣的职位已经是恩典中的恩典了,这种时候正如唐国盛嘱咐她的一样,要警言小心才是。虽然不懂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但似乎已经不可能让她慢慢去学习了。
“水部员外郎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冷枭没有废话,上来直切主题。
工部尚书身子一颤,只是颤颤巍巍的说道:“微臣,确实不知。似乎是……自杀。”
“自杀?为什么要自杀?”冷枭敲着桌子,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微臣确实不知……”工部尚书头低的已经磕在地面上了。
这时温左相突然开口道:“臣,倒是知道些事情。”
“哦?说。”
温左相抬头看了冷枭一眼,又低头开始说道:“去年正月,微臣门生,现任衢州太守之职的刘向天曾来微臣府上拜贺新年,席间因醉酒,说了些事,当初微臣也没太在意,只当是酒后胡话。但现在突然想起来,怕想来不是胡话,而是酒后真言也说不定。”
“他说什么了?”冷枭眯起了眼睛。
“他说,三年前,陛下因濯阳每到雨季都会河水上涨而带来水灾,所以下了道圣旨命工部着手兴修水利,但似乎下放到他手中时,与圣旨上所说数目有些差异。他曾上奏朝廷,但没有回音,想来可能是记错了说不定。然而不到半年,濯阳县丞就报告说堤坝建造根本就不符合要求,若是水势稍微大些,这堤坝必定一冲就夸。到时损失会相当惨重。衢州太守随后亲自去查看,觉得并没有如那县丞所说的那样耸听,以为他是想诓骗朝廷的银子。所以就没有理他。那日其在酒桌上谈起这事,微臣也只当是个小官骗官银不成的笑话。但今日看来,似乎并不是笑话那么简单了……”
“哼,朕就觉得奇怪,当初朕的确下过令在濯阳修筑堤坝,怎的才几年功夫又发大水,还如此惨重,看来,这到是你们这帮废物惹出来的祸事!”冷枭怒的一拍桌子,震的茶碗都蹦了起来。
飞飞瞟了眼温左相,总觉得似乎他话中有话,好像还没说完似的,但心中的不安却渐渐涌起,就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启动能力,飞飞决定观察这些人的气纹,以防被骗了。
“陛下息怒。”四人都连忙磕头。
“还有什么都给朕说出来!”冷枭指着温左相,怒气冲天的说到。
“遵旨。”温左相叩首,接着张口说道:“这几日臣也多方打听,虽说这水灾之事与微臣并无多大干系,但毕竟食君之碌也想着能为陛下分担些忧愁。没想到还查出了些事情。据说这水部员外郎曾拜访过中书令,回去后没几日就死了……而且微臣还听说,员外郎并非自杀,而是他杀,由于他将贪污建造堤坝饷银的数额和官员名录都纪录了下来,所以才惹了杀身之祸……”
飞飞终于明白心中的不安是什么了,温家想借此事打击唐家!但温左相并没有说谎,他说的事情倒也都是真的。
唐国盛并没有急着辩解什么,而是垂首跪着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冷枭才开口问道:“你不为自己辩解么?”
唐国盛这才叩首回答道:“微臣从未做过亏心之事,自当不必辩解什么。若是皇上想知道为何水部员外郎来拜访微臣,微臣可如实禀告。”
“说。”
“水部员外郎来,是将一本诗集交于微臣。只因微臣与其私下交好,微臣欣赏其才学,故曾允诺互换诗集。那天他来微臣府上只是送诗集而已,并未说其他事情。”唐国盛毫不畏惧的说道,大概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吧。
飞飞这才明白前些日子为什么唐国盛突然说要她好好保存一本诗集。原来那天郭守敬来过唐家,而那本诗集原来就是郭守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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