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当她陪着皇帝在御书房看奏折的时候,刘福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通报,说是冷容和温左相同时求见。【】
冷枭宣了二人进来,问有什么事。只见温左相抢在冷容的前头,突然拿出一本诗集,呈给了冷枭。
冷枭拿过诗集,瞬间皱起了眉头,冷冷的问道:“温爱卿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也有郭守敬的诗集了?”
“回陛下,这是在郭员外郎的遗物中发现的。微臣斗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内容不妥,便急忙来呈给陛下了。”温左相恭恭敬敬的说着,丝毫不露破绽。
冷容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瞥了温左相一眼。看来温家的确是站到了太子一边了,如此,玄鸟也该让他回来了,不然他的命也难保。只是温洛这个朋友,他有些不想失去呢。
“容儿你来是做什么?”冷枭将那诗集丢在一边,抬头望向冷容,冷容刚想说诗集的事,却发现飞飞脸色苍白的看着被他父皇丢在一旁的那本诗集,心中一个咯噔,立刻转口说道:“儿臣听说父皇最近身体不适,故特来问候,还望父皇不要太过操劳。”
冷枭突然笑了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心了。”接着对温左相说道:“你下去吧。”
温左相行了个礼,离开了御书房。
但冷枭却没让冷容离开,但又不说留下他有什么事,只是重新看起了奏折。飞飞也不明白冷枭心中想的什么,只好乖乖的整理着奏折,时不时瞟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冷容。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冷枭才开口问道:“你最近和唐家走的挺近啊……”
飞飞一个激灵,在磨墨的手也是一抖,溅出了几滴墨汁在桌上,吓得慌忙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将墨汁擦掉,顺带小心翼翼的抬眼瞟了下冷枭,发现他并没注意才松了一口气。
冷容当然也是心中一惊,虽然早已做好了被问话的准备,但却没想过,父皇会在这个端口上问。
“回父皇,确实如此。”冷容淡定的回答道。对于这个父皇,冷容心中万分清楚他的厉害,外人都说现任黎国的王是一个废王,还不如让太子早日登基,但实际上,他将一切都掌控的很好,对于战事,国事,永远都是一两句话,却句句切中要害。
关于这次的水灾怕是他最大的败笔了,所以才立刻重掌了朝政,将原本下放的一些权利收回,迅速而又利索的将这些问题一一列出,逐个解决。
在这样的父皇面前,还是不要有心存瞒的好。
冷枭哼了一声,拿起放在一旁的诗集,说道:“你看看这诗集。”
冷容虽不明白冷枭的用意,但也还是走过去,将诗集拿了起来,仔细的翻阅了一下,发觉同他手上的那本相比,少了几首,分别是内务府广储司的总办郎中王光绪,衢州太守刘向天两人。
冷容当即明白了过来,先不论这诗集是怎么到的温家手中,暂说这少了的两篇,便知道用意了。这是为了保太子冷麟!
太子与七皇子同任职与内务府。去年秋天的时候,冷星还为了亏空一事跑到庐州要钱,而这总领郎中则算是内务府最大的官了,只要是银子都必须经过他的手。若是不打通他的关系,下面的人也不敢去胆大妄为。而这个王光绪不仅仅是王家的人,更是太子的表哥,同太子关系极好却行事向来低劣,嘴巴也不严,经常将自己所作的坏事在酒后抖出来,是个标准的恶官。但太子念其情分虽然知道却也是一味的纵容,不曾多说什么。
若是他犯事,责太子必然会知道,但知道却并未阻止,就有姑息养奸的嫌疑。况且现在这事闹的这么大,死了这么多人,连太后都被牵连了进去,父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这种事出来,这总办郎中的官位一定是保不住了,不论有没有受贿。可若是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受贿了,可就不是撤职这么简单了,少说是关入天牢,严重的可是直接砍头。
若是此时太子被牵扯进去,虽不见的会被撤了太子头衔,但也是会被埋下伏笔,作为一个把柄被别有用心之人握在手中。但更多的是会给他上位制造机会。
而对于刘向天,想来是知道内幕,又受贿不多,再加上大约是对温左相行了贿,所以才被划去了吧。
“你有什么想法?”冷枭平静的问道,口气就像是问‘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