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艾雨都会准时来病房捏胳膊、捶腿。那手法,比医院里的老中医强出一个大气层!
白润德自己的感受最清晰,似乎艾雨每捶他一次,身上的包袱就能变轻一些。
借着按摩的机会,白润德从冷脸不说话到没话找话,再到摔摔打打求关注,什么无赖招数都用上了。
可艾雨愣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反倒和田甜她妈都能说上两句。
这样持续了一周,艾雨今天竟然没来?这是连为他捏骨都不愿意了啊!
“您就是该!”
下午两点多,白田甜翘着二郎腿在病房里嗑起了瓜子,对老头子一点也不同情。
想当初姐对他什么态度?那比现在还要冷淡一百倍。
也就是前阵子,艾雨和自家的关系才刚刚缓和了一点点,结果老白同志就飘了。
觉得自己是爹了,开始蹬鼻子上脸……
“爸,您是不是觉得特委屈?凭什么当爹的不能打着关心的名号,对从没在一起生活过一天的闺女指手画脚?”
白润德刚想点头,转过弯后老脸一红,骂道:“怎么说话呢?”
“照实了说呗!就您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我姐对您够可以的了,且知足吧!”
白田甜朝床头柜抬了抬下巴,“那水果,我在进口超市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还有这几天您吃的蜂王浆,我妈也找人问了。知道那个品质的蜂王浆市面上少说能卖五、六千一斤,人立马连夜挖了半罐子,给我姥爷送去了。”
“我那真不是指手画脚,这不是看她把好好的工作辞了,着急上火吗……”
白润德懊恼地揪了揪头发,一打眼看到手腕上的串珠。忽然想起艾雨这些天唯一跟他说过的话:你要是不想长命百岁,就把这手串也扔了。
“你姐是不是因为我摘了指环,才特别生气?”
白田甜扔下瓜子,夸张地拍了拍手,“不容易啊,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早在艾雨跟批发似的往家拿玉饰,白田甜就嗅出些不寻常的味道了。那么好的玉在片玉轩都不多见,可艾雨拿出七八件竟然都是质量相同的料子。
姐说这是高人送的,能保平安,让大家分一分。
虽然奇怪哪个高人能这么大方,但是家里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追问。因为他们这些警察时不时会有一些奇怪的收入,问得太细反而不好。
后来白田甜跟朋友一起跑山,拐弯时路过一棵树,惊起大片刚刚归巢的飞鸟,她一紧张摩托就失控了。
那一下虽不致命,但正常情况下怎么也得破皮流血、鼻青脸肿。可白田甜只感觉自己被震了一下,力度也就比走路被绊倒强一点。
这事她谁也没说,因为心里的那个猜测太匪夷所思。
可没过几天老白进医院了,白田甜一打听,老白果然没戴他那枚指环。
这和孩子死活不穿秋裤,然后果然感冒了是一个道理。换谁都得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白润德没闺女想的那么多,但也自知理亏,讪讪地问道:“你姐说没说,今天为什么没来?”
“接待外宾去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