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宁武城家父乃是礼部尚书阁下如何称呼。”听得原来是宁大人家的公子景桓也不由得扫眼过去却是微微摇头想必他也在为宁大人惋惜吧宁大人为人率直刚正不阿而宁家公子急急将家世拖出抬高身价为人也由此可见一斑。
“原来是宁大人家的公子久仰久仰在下几个不过是路经此地的商人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吟风帖后便也想来见识见识不知几位如今正在做什么?”那宁家公子听得此言立刻面露鄙夷之色仿佛当我们是瘟疫一般稍稍坐远了些仕农工商在大胤商人的地位还是十分底下的许多人纵然家财万贯却也依旧要遭人白眼。
“在下段天枢大理人士同贵主人一般也是个跑买卖的商人也早想一睹‘赛貂蝉’之容而在座几位又都提议以君姑娘之名为头赋诗胜出者方能一睹‘赛貂蝉’君潋滟之貌不知尊下如何称呼?”听声音来判断此人当是方才那个“奔流到海不复回”但见他束着高高的冠一身绸袍哪里像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而言谈举止间更是极尽优雅。
景桓仍是不动声色但他望着那人的目光与望向宁武城的截然不同伊犁大人回看了景桓一眼便是站起身朝着那人一拱手道:“在下叶犁我叶犁虽不是个粗人但今日见诸位公子都有如此雅兴便不妨也附庸风雅一回吧。以君字为君……啊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与伊犁大人也不过见过几面对他不甚了解却不知今日他是刻意为之还是当真无甚学问席间一阵哄笑其中以宁武城笑得最欢。
景桓也大笑起来而段天枢虽然极力想忍住却终是笑了出来那屏风后原本沉静的女子也是噗哧一声轻笑伊犁为何会在景桓面前如此吃得开我似乎慢慢开始懂得了。见众人一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伊犁大人也是讪笑着回到座上。
“好歹也是句君字打头的诗这位太有才了!”宁武城拍着伊犁的肩仍是止不住笑。
“方才却听段兄两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虽是气势磅礴但也未免凸显出一股壮志未酬之情。”景桓把酒向对方道段天枢并不言语只是将杯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又闻屏风后传来声声细婉之音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不知段公子愿否接受小女子的一杯薄酒。”正是说话间只见一名婢女端着酒盏自屏风后走出径直来到段天枢面前真真是羡煞了旁人。众人更是纷纷叹道:丫鬟尚且如此水灵不知小姐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好个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也终于开始明白到这位“赛貂蝉”的过人之处如此洒脱的段天枢竟也在听了君潋滟之语时微微一怔须尽欢是啊在能抓住的时候就用力握住吧待他日只剩追忆时便只有枉然了。君潋滟果然是那种只要她愿意便能够成为对方知己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