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骤然一疼,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怀里的人,怒视着他,试图挣扎,浑身力气全换来痛苦的呻吟。
即便他骗自己,他也骗不过她身上那两道伤痕。
如她所说,那两掌是他打出去的,几乎要了她的命。
“舒景!”伸手想要拨开她额前那几屡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指尖还没有碰触,就被她侧头躲开。
四目相对,她的目光好似针尖一样扎在了他的心理,让他疼痛不已,这目光,带着对他的厌恶,藐视,轻蔑,讥讽。
时光顿然停止,好似再次看见她手持利剑站在他面前,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就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手,到底还是放在了她脸上,刺骨的冰冷由手心传来,让他的心又是一疼,叹了一口气,他柔声问道,“舒景,你真的这样恨我吗?”
她不是明明爱着他的么?
“不要碰我!咳咳……不要叫我,以前的舒景已经死了,在我嫁入你轩王府的那天就投河自尽了。”竭力的想要避开他的碰触,却只会增加身体的疼痛,那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在胃部翻涌,似乎就要冲口里喷薄出来,“还有!我的确是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哈哈哈……咳咳……”
话一落,一抹猩红便落在他白色的袍子上,开出一朵绚烂的血花,眼皮越来越沉,她陷入了昏迷,身体也瞬间轻了起来,又好像被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不停的摇晃着她,唤着她的名字。
“舒景,舒景……来人啊,大夫,大夫……”他愈发语无伦次起来,直搂着她不肯放开。
————————————偏远——————————————
大夫微微颤颤的将银针收好,躬身退了出去,见此,燕子轩一个跨步走山前,坐在床边,紧握着她冰凉的手,疲惫的面容已经憔悴不堪,双眼都不满了血丝,他生怕大夫对他说准备后事。
“舒景……”他小声的唤了唤,指腹抚摩着她的手背,却见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映。
“为什么她没有醒?”他回头质问道。
“王爷,这针刚下去,王妃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王爷先且下去,让她好生休息。”
“是么?”他自问了一声,将她的手放进被子,又起身将她左手放进去。手腕相处的那一瞬间,燕子轩整个人好似被点击一样呆立在远处,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寒光,要去碰触他的手片刻之后也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爆裂。
颜门!薄唇一抿,他还是将她的手放了进去,脑子里却再也无法忘记她左手上那个赤红的木质镯子。
如果说,她身上那两个足以致命的伤痕已经证明被他所伤,而她晕倒前那牟利的眼神证明黑衣人是舒景自己。
那这个木镯子证明了什么?证明了那晚颜们的确出现了,而她,正是他口中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