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宅的阴气不是几日才聚成如此,李官人即为右相,为人果决,想必冤了不少牢狱之人,他们冤气不解,也不能重新投胎做人,只得在右相府宅各处盘旋,寻着一隙之机,便生报复。”
杜元纪说道。
“。。。”
李义府无言,他平生恶行累累,多到自己也不知有多少人让他害过。
“那我另置府宅,搬置他处,可行?”
李义府问道。
“这阴魂怨气认得是右相,换了他处,又有何用。”
杜元纪说道。
“右相,你看,这怨气升腾,你的右厢之处最为明显,到了夜晚,月华被怨气所覆,时日久了,人生恶疾,不适居人。这左厢之处倒是可补救,七日之内,可积二千万钱,堆置于房中,人世的钱财,于鬼也是利器,三月后便可清除怨气。”
杜元纪说道。
“有法就好,二千万钱却不是小数,还待我筹措。”
听到有法可解,李义府长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待我做偷天换日之法,为右相行天灵之运。”
杜元纪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张黄纸,右手将中指食指竖起,口形不时念叨,却不出声。
“喝,开。”
杜元纪拿出一只漆盒,用手指在黄纸上抹上红漆,也不管李义府的反应,将那黄纸贴上了李义府的额头上。
李义府被他吓得身体后退了一步,再不敢动弹。
“仙。。。仙人,如何了?”
李义府小心问着。
“好了,你把黄纸摘了吧,法术已成。”
杜元纪说道。
“那。。便谢过仙人了。来人。”
李义府喊着在远处的家仆。
“取五百贯钱,待仙人出府门时赠与杜仙人。”
李义府吩咐着。
“是。”
家仆应着声,退下了。
“此果可助右相强身,日后若有身疾可闻上一闻,切记,不可触碰,不可服下。”
杜元纪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盒,赠与李义府。
“啊。。。舒畅了好多,谢过仙人。”
李义府将小盒拿在手里,闻着盒上的香气,陶醉无状。
“我事已成,就此别过了。不必相送,右相留步。”
杜元纪说完,便回身出去了,身姿飘逸,如鬼如魅。
“仙人。。人呢?”
李义府光顾吸着奇香,待回过神来,杜元纪已经离开了相府。
“相爷,那道士已经领了钱,回去了。”
“相爷,这五百贯不是小数目,小的等他多行几步,打晕了他,抢回来可好?”
躲在一旁偷听的管家,走上前来,问着李义府。
“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这钱是我的续命钱,你是想要我的命么?”
李义府气急。
“可是相爷,七日之内,去哪找这二千万钱?”
管家问道。
“这个。。。尽力而为吧。”
李义府面露难色。
“小的有一法,借事强索,以灾讨民,如何?”
管家卖弄着心计。
“甚好,甚好,这事依你去办,莫要坏了相爷的名头。”
李义府说道。
“借相爷权,小的只管筹钱,恶行闲语,与相爷无干。”
管家说完,退了下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打着我的名号捞钱,自己也喝足了油水,哼,喂饱了你,我才能杀个痛快。”
“留着你也是用得顺手,多留你些时日,哼。这身脏水还得有人去背着。”
李义府看着那个管家的背影,阴阴的说道。
“不过,今日大开眼界,世间的奇人异士不可小觑。”
“三年?是真是假且放一边,小心行事为上。“
“杜仙人。。。”
”不是我想争,我若不争,就会被他们压在头上,永无翻身之日。”
”不是我想杀,我若不杀,就会埋下祸端,哪天便会身首异处。”
李义府说完,拿着那个盒子放在鼻下又嗅了一嗅。
“杜元纪真是活仙人,这盒子里的奇香,让我好生受用。”
李义府好奇,打开了那个小盒,望着那颗红透了的果子,吞咽着口水。
旁白:之后,李义府不顾国家法度急切搜刮钱财,除了向百姓强索强拿,竟还向长孙无忌之孙长孙延索取七百贯,授给他司津监的官职,结果被右金吾仓曹参军杨行颖告发。
当年四月,唐高宗将李义府下狱,命司刑太常伯刘祥道联合御史台、详刑寺(即大理寺)一同审讯,并由司空李勣进行监督。不久,唐高宗下诏,将李义府长期流放巂州(今四川西昌),其子婿也都遭到流放。
乾封元年(666年),唐高宗封禅泰山,大赦天下,但却不许长期流放的罪囚返回。李义府忧愤不已,发病而死,时年五十三岁。
前因后果,与术士杜元纪所说时限,分毫不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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