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贾母忙了这些天,毕竟又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确实也是心力交瘁,洗漱过后,便自去安歇了。
鸳鸯忙着将贾母的东西安置好,她毕竟年轻,精力旺盛,又要伺候贾母,哪里就真敢去睡,将自己没做完的绣活翻了出来,坐到外间接着绣。没做多久,突觉有人在自己耳上一捻,鸳鸯微一皱眉,抬手就往后打去,后面那人一声低笑,“唉哟,鸳鸯姐姐好大的火气,是谁招惹你了。”回头看时却是麝月,因皱眉道:“你这小蹄子不守着宝二爷到这儿来干什么?”
麝月低声道:“好姐姐,你别生气嘛,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我看老太太的声色怎么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麝月与袭人不同,她跟鸳鸯一样,都是家生子儿,自小儿在一起长大,关系自要亲昵很多。
鸳鸯起身往里面探头看了看,伸指轻轻的一戳麝月额头啐道:“你做死呢。这些话是你个奴才该问的吗?不说守着自己的本分,东问西问的干什么。想找死吗?”
麝月见鸳鸯如此,知道出了大事,忙道:“好姐姐,林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次来都还没个音信儿,怎么眼错不见,这才几天,就成亲了?唉,鸳鸯姐姐,你是知道我们那位爷的,知道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鸳鸯冷笑一声:“麝月,那也是你们那位爷的事,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些干什么?我跟你说,现在林姑娘的这位姑爷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你别以为他跟宝玉似的,由着你们背后嚼舌根,宝玉便是招了他的眼了,直接便派人来打断了腿,若是你们,只怕连命都没了。”
麝月咋舌道:“不会吧,那么厉害,那林姑娘怎么办?她能受得了这些。”
鸳鸯淡淡的道:“贺兰公子对旁人都淡淡的,永远都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唯有对林姑娘好得不得了,我曾亲耳听贺兰公子说林姑娘便是他的天,林姑娘若流泪,他的世界便会下雨,他又怎么会舍得让林姑娘难过呢?”
麝月吃惊的道:“不会吧,怎么能这样说呢?他可是男人啊,世人不都说男人才是咱们女人的天嘛。”
鸳鸯淡然道:“所以你现在该知道贺兰公子对林姑娘有多好了吧。林姑娘嫁给贺兰公子比嫁给宝二爷不知要好到哪里去了,她有什么好后悔的。而且,我听平儿她们说这次林姑娘之所以忙着成亲,便是因为林姑娘身子不好,贺兰公子才提议冲喜的。”
麝月皱眉道:“难道那个贺兰公子就不怕吗?”
鸳鸯看了麝月一眼,“贺兰公子会害怕!他有什么好怕的?”
麝月吃惊的道:“林姑娘哪么不管不顾的大闹这府里,这里可毕竟是她的外祖家,她还在这住了那么久,就不怕外人骂她不孝,世人的口水都足以淹死她了。那位贺兰公子难道不害怕?居然还敢娶她,就不怕林姑娘给他招灾吗?世人又当如何看他?”
鸳鸯定定的看着麝月,肃容道:“麝月,你不要以为男人都是宝二爷那样的,你不知道,我今次到了林家才算是见到真正的男人了,宝玉跟他比起算什么?便是给人提鞋都不配。老太太也说林姑娘那样做不好,问贺兰公子挡得住世人的责难不。想以此逼贺兰公子就犯,结果你猜贺兰公子是怎么答的?”
麝月一呆,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到林家去。抬眼看着鸳鸯,便见鸳鸯如做梦般道:“贺兰公子居然对老太太道:若是为了林姑娘,他便是举世皆敌又如何。唉,若是有人能如此对我,我便是马上为他死了都心甘。麝月,你自个儿说,若是有人如此对你,你还愿意呆在宝玉身边嘛。”
麝月闻言亦是呆了半晌方叹了口气,苦笑道:“鸳鸯姐姐,我是哪个牌号上的人,怎么会有人乐意如此对我,我们左右也就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鸳鸯眼光渐渐黯淡,轻声道:“是呀,我们也不过就是个奴才命罢了,哪里还敢想什么呢,只求老太太多活几年,我多服侍老太太几年,也就了了这份心了。”低头又开始绣花,也不想多说了。见鸳鸯不欲多说,麝月四下一望,奇道:“琥珀呢?怎么她没跟你们回来。”既然鸳鸯姐姐你不想多说,那我就找个爱说的吧。
鸳鸯反手一拧,冷笑道:“麝月,我叫你们收心你们不信。琥珀那丫头不死心,在林家居然唆使老太太找林姑娘的麻烦,惹恼了贺兰公子,被贺兰公子直接扔去天葬去了。”
麝月迷惑不解的道:“天葬?是个什么东西?”
鸳鸯看着麝月冷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紫鹃她们才告诉我就是挑了手筋脚筋扔在后山,等着老鹰什么的来啄食。”
麝月的眼珠子一下就突了出来,骇然道:“那老太太也没拦一下。”
鸳鸯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麝月的嘴,冷笑道:“我给你说,麝月,为着林姑娘在贾家受了这些委屈,林家现在恨透了贾家,恨不得喝我们的血,食我们的肉,你最好想办法让宝玉死了这条心,不然的话谁都保不住他。他也最好别拖累大家,实在是真的想死,又没谁拦着他,大河也没盖,让他自己解决,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想想贾母在林家所受的委屈,追根究底,还不是为了宝二爷,老太太诺大年纪,还在为他奔忙,他又做了些什么,尽给老太太找麻烦,他都多大了,人家贺兰公子看着也比他大不了多少,怎么就天上地下两个人,相差那么大。
鸳鸯现在真的对玄女的话百分之一百举双手赞成,这宝二爷八成就是个祸害转世,沾谁谁倒霉。自己明天还是早点去看珠大奶奶,看能不能把兰少爷接回来,我看便是兰少爷也比宝二爷靠谱多了。何况兰哥儿是长子嫡孙,由他来继承这个家业也是名正言顺。她就闹不懂袭人她们的心思,这家业真有那么好继承?明明是大老爷袭的爵,就凭着宝玉出生的时候嘴里衔了块玉就要将家业给他?那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去弄块玉在嘴里衔着,然后就可以顺顺当当的继承家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别是二太太当初做了什么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