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慕容景岳铁青着脸坐在皇后床边,听着下面的御医做诊断。
御医苦着脸,自己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就撞上这事,这皇后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早就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弄坏了,当真是千疮百孔,也不过就仗着平时调理得好,才能支撑下来,现在被这突然一惊,心火上窜,肝气逆行,平时强压下去的那些毒素什么都跟着冒了出来,自己便是想医治也没那个本事啊。
承恩伯抖抖索索的站在一旁,小心觑着皇帝的脸色,心里也打着小鼓。平素也没听说这大丫头有多得宠啊,反倒是吴贵妃,婉嫔等人的风头正劲,而皇帝平时的表现似乎皇后这个人可有可无,再加上皇后向来身体不好,关系也就老夫老妻,尚可而已。平时见到这个跟自己分别了十多年的女儿,给自己说得最多的也不过就是管好家人,万不可给自己招祸,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自己也一直就以为这个女儿不怎么得宠,可是怎么现在看皇帝陛下这个脸色?好像蛮不是那么回事啊。
慕容景岳听着御医的报告,心就凉了,自己还是害了芷蘅,后宫的那些贱人的手段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奈何自己,便都冲皇后去了。想着皇后早夭的儿子,夫妻二人十年来的伤心,也忍不住一阵心伤。挥了挥手命御医退下,靠在床头亦是满心疲惫,自己便是帝王又如何,人力有穷尽。他突然能了解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在端敬皇后死时的心情了,万事皆空啊。
一转眼看到跪在一旁的承恩伯,一股邪火冲了起来,皇后之所以会这样,始作俑者,却是这个人。磨了磨牙,慕容景岳冷冷的道:“莫卿家,这是怎么回事,朕当初还以为芷蘅是莫夫人教养出来的,还正想表彰贵府好家教呢,怎么到了六小姐身上,却是大相径庭了?”
承恩伯身子一抖,皇帝这是要算账了,正思索自己该如何作答。一旁正忙着伺候皇后的张嬷嬷嗤道:“就凭那个眼浅皮薄的贱人,也能教养出娘娘来,娘娘是我家小姐教养出来的,跟那个只会装腔作势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她早就看承恩伯不顺眼,只平时被皇后压着,这些话都只能憋在心里。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这些都不该说,只是今天莫芷珊闹上这么一出,她着实也怒了。娘娘你再回护他们又怎么样,人家压根儿就不领你的情。干脆也撕破脸揭了承恩伯的底。
承恩伯可不是莫芷珊那个没脑子的,他很清楚张嬷嬷在皇后心中的地位,哪里是自己得罪得起的,只慌忙抹了一把冷汗,呐呐的道:“陛下放心,老臣回去必定重重责罚这俩个贱人。”
慕容景岳见他仍想以家事将承恩伯夫人母女包庇过去,冷笑一声,提醒他道:“令爱今日冲撞的并不只是老大人千金,还是我大燕的皇后,她可是父皇当初明令册封的,金册玉宝一样不少。怎么,景岳年纪轻,入不得老大人法眼,难道连太上皇也不在老大人眼中么。”
承恩伯脑子里嗡的一声,慌忙磕头道:“陛下,不,不,老臣怎么敢如此想,只是犬女平时在家也还尚可,怎么会突然如此?想是靥住了。”到底是自己巴心巴肝疼了十五年的宝贝,也不忍她就这样去了,总得找个说法出来转圜罢。
慕容景岳神色狰狞,他真的怒了,平日里皇后总是遮着掩着,不肯多提,虽然知道她在娘家的日子过得不容易,不过他跟皇后的看法也一致,家丑不可外扬。再想着皇后进宫早,受罪的日子也不算多,何况皇后要想在宫里站稳,娘家臂助是必不可少的,也就能忍则忍了。可现在看来,只怕自己还是将这个岳父想得太好了,当着自己的面尚且如此,那么芷蘅未进宫时,过的该是什么日子。方才太医不也说了嘛,皇后是自幼便身子有亏。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自幼便身子有亏,算来只怕跟那位一幅柔弱样子的承恩伯夫人脱不了关系。
当下一挑眉咬着牙笑道:“靥住了,既然令爱在贵府表现还好,那么想必不是在贵府靥住了的,自是进了宫才中的魔!鄙焓衷谝紊弦慌模友婪炖锛烦鲆痪浠暗溃骸袄洗笕舜嘶笆歉鍪裁匆馑迹壳桓霾男∨训勒夤锘褂兴焙λ怀伞!
承恩伯身子摇了摇,恨不得给上自己一嘴巴,他现在再蠢也明白了,皇帝这是要给皇后出气了,自家的夫人、女儿怕是保不住了。伏地磕头道:“陛下息怒,是老臣教女无方,这逆女被山荆给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冒犯了皇后娘娘,请陛下不用客气,按国法处置了就是。”
刚刚被带上来的承恩伯夫人与莫芷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承恩伯,承恩伯夫人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抓着承恩伯摇着他的身子道:“老爷,不行啊,珊儿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太小了不懂事。”
承恩伯被这个不长脑子的女人气得肝疼,老子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管得到你那个宝贝女儿名下。将身子一正,冷冷的道:“贱人,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你放肆。”
承恩伯夫人什么时候被承恩伯如此对待过,身子一震,抬头看着承恩伯,承恩伯冷冷的道:“贱人,还不快快拜见万岁爷。”